二孬是天泉镇有名的活宝。香港回归那年秋天,天泉岭以山奇水秀的独特地理条件,被县政府开发为天然公园。很快天南海北的人慕名到那里游览。于是地处天泉岭山口的天泉镇便成了游人往来的集结点。当时高中刚毕业的二孬,由于家境不太好自动放弃高考,在天泉镇的进山口摆了个水果摊,从早到晚地做路边生意。
一天,不知从哪个城市来了个小小旅游团,其中多是些衣着时尚的男女青年,里边有位大姑娘长得非常漂亮。二孬目不转睛地盯着瞧,伙伴们不禁打趣道:“二孬,别让那小姐把你的魂儿给勾跑。”二孬回头说:“这妞咋看咋好看。”大伙儿说:“再好看也只能让眼解个馋。”二孬坏笑道:“我能让她上前亲切地拉住咱。”“放屁,你要能让她拉你一下,我把你筐里的苹果全包销了。”一位小伙打赌说。
说时迟,那时快,二孬伸手抽出身边支棚的小竹竿,向那姑娘走去,边走边拿竹竿左扫右点,犹如盲人探路一般。当走到姑娘前边之后,他一竿插在车轮下,人差点倒在车轮前。那姑娘看到后,马上急步上前拉着二孬的手关心地说:“大哥,慢着点,前边是汽车,危险。”二孬佯装一惊,转身闭目道:“谢谢,谢谢。”姑娘说:“不用谢,这里人多、车多,要注意安全。”姑娘走后,二孬回到果摊旁,得意地说:“咋样?”打赌的小伙儿二话没说从衣袋里掏出50元钱,把苹果筐挪到一边。一位卖核桃的大嫂笑得直不起腰,抹着眼泪道:“你真是个活宝。”
活宝归活宝,二孬人不孬,而且人缘好。就在二孬生意越做越红火的时候,二孬的大哥搞运输出了车祸,没送到医院就一命归天。噩耗传来,二孬全家像天塌了一样,母亲终日以泪洗面,她把二孬叫到跟前唉声叹气地说:“咱家咋这么不幸,你刚生下不久你爹没了,如今孙子小宝还不会说话,你大哥又没了,你说咱咋恁倒霉?你嫂小秀这么年轻,小宝这么小,以后的日子咋办?”老太太说着说着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二孬含泪安慰母亲:“娘,放心吧,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这个家今后我来管!”
从此二孬不再卖水果,他筹钱在山口公路边盖了三间门面房,开了个家常饭店。二孬亲自站灶炒菜做饭,让小秀当餐厅服务员,把小宝交给奶奶照管。由于二孬心灵手巧又勤劳,人缘又好,小秀能说会道服务周到,饭店开业之后,生意日益火爆。不到两年时间,饭店又扩建了两大间,外雇了四个精明能干的年轻服务员。生意好了,小秀的眉宇日渐舒展,恢复了往日花样的容颜。二孬得空就把小宝抱到店里,小宝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小嘴甜得像抹蜜,气氛十分亲昵。小秀看到眼里喜在心里。
说话间到了2004年春天,二孬被批准为县政协委员,一下成了天泉镇的名人。不少人主动上门提亲,都被他婉言谢绝,也有姑娘主动向他眉目传情,但他却像个木头无动于衷。小秀曾多次劝他:“都二十六七了,选个合适的成个家吧。”二孬只笑不答。他每天钻在饭店里,白天忙经营,晚上忙核算,有空打开电视看看,很晚还不睡,第二天照样精神饱满。
2006年“五·一”长假期间,饭店的生意特别忙,一是当年人们多选短途旅行相对集中;二是家常饭实惠省钱,因此饭店从早到晚客人不断。本镇的人有的图清闲也爱到这里就餐。“五·四”那天,小秀起得特别早,她来到饭店时天刚蒙蒙亮,打开营业厅大门后,发现二孬还没起床,于是她脚步轻轻地走近二孬卧室门前,不想响声还是把二孬惊醒。二孬听到外面有响动,马上翻身下床开门察看情况,谁知小秀此刻正贴着门缝向里瞅。门突然一开,小秀一个趔趄扑了进去,二孬赶忙伸手搂在怀里,出人意外的小秀没有惊叫,却是噗哧一笑说:“孬。”二孬正不知如何是好,小秀却顺势吻了一下二孬的脸蛋儿。二孬把小秀抱到床上,笑着说:“你亲我一下,我得亲你两下,不然我不就赔了?”小秀干脆把眼一闭,不再说话,谁知二孬得寸进尺,嘴对嘴再也没个够,直到小秀呻吟似地说:“亲吧,让你亲个够。”
事后,小秀靠着二孬的肩膀亲昵地说:“俺早就猜透了你的心思,其实这也是咱娘的心意,不过俺曾犹豫过,俺比你大三岁又不是黄花闺女,不知你会不会嫌弃?”二孬抚摩着小秀苹果似的圆脸,沉醉地说:“废话,谁不知道女大三抱金砖,况且熟透的果更香甜。你要能给小宝再生个妹妹,咱这个家就更加美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