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和你相聚?”在一个灯光昏黄的房间,一位年近花甲的男子,在头痛的折磨下吃力地写着信,房间里弥漫着伤感与孤寂的气息。当晚,男子突发脑溢血,离开人世。几天后,信被送到他曾经的妻子、人称“玉女”的伊丽莎白·泰勒手中。这个男子,就是理查德·伯顿。
伯顿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到泰勒的情景。1951年,26岁的他第一次来到美国加利福尼亚州享受日光浴。沙滩美酒,让他兴奋得一刻也安静不下来。就在一瞬间,他突然呆住了:“对面有个女孩儿从沙滩椅上坐起来,摘下墨镜,望着我这个方向。她慵懒的身体、深邃的眼睛、微张的双唇……简直美丽非凡!我感觉自己快透不过气来了……”不过,对于这个从威尔士矿工家庭走出来、只有3年舞台经验的小伙子来说,那女孩儿与他显然不是一类人。这是一场短暂的邂逅,而且两人并未交谈,此后11年中他们也再未谋面。
然而,当他们再度相遇时,全世界的目光都投射到他们身上。1962年1月22日,伯顿与泰勒在电影《埃及艳后》中分饰男女主角。“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当描着浓重埃及式眼影的泰勒走进拍摄现场时,伯顿径直走到她面前:“有人告诉过你,你是个美人儿吗?”日后,泰勒常笑着回忆起伯顿的第一次搭讪:“很难想象,我们就这样开始了!”《埃及艳后》成了两人的经典,也让他们陷入爱河。两人在意大利的一个港口小城租了一幢粉色别墅。泰勒常回忆起那段时光:“我们一起过周末,自己烤肉。我们爱这里的生活——超级喜欢!”
1964年3月15日,冲破重重阻力的伯顿和泰勒,在加拿大蒙特利尔悄悄举行了婚礼。泰勒身穿黄色的雪纺绸裙,高高盘起的头发上插满了风信子和百合花,胸前别着伯顿为她买的钻石胸针。大批记者被拒之门外,伯顿对媒体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伊丽莎白和我都很开心,很开心。”婚后,伯顿牵着爱妻的手登上舞台,用高亢的威尔士语调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结婚,我们的感情不会再遭受挫折了。”全场观众激动得起立欢呼。
他们就像两团炽烈的火焰,初见时爱得如此深切,仿佛可以融化一切阻碍;一旦彼此靠近,就会被对方灼伤,不得不忍痛分隔。他的嗜酒如命,她的火爆脾气,成了两人感情中最大的障碍。泰勒总爱将伯顿激怒,她说:“理查德就像一颗炸弹,动不动就爆发。我们到哪里,哪里就有唇枪舌剑。”
在日日夜夜的争吵中,似乎唯有奢华的生活能带给他们快乐。他们各开一辆劳斯莱斯,她的是绿色,他的是银色。他花100万美元买来一艘双引擎游艇,以“伊丽莎白”命名。他为她买来世上最美、最贵的首饰,包括一颗33.19克拉的钻石……1973年春天,两人一起去了罗马,却因争吵难处一室。
l974年6月26日,他们还是不可避免地分开了。
离婚仅仅数月,伯顿便无法抑制对泰勒的思念,开始疯狂地给她写情书。信中有理解,有关切,有发自肺腑的表白,还有陷入绝望的悲伤。有一次,伯顿借酒浇愁后,忍不住打电话约泰勒见面,仿佛想抓住机会重续旧缘。两人见面时,他像孩子一样求助似地看着泰勒,眼神令人心碎:“你就这么不愿意回到我的身边?”
1975年10月10日,泰勒和伯顿在非洲南部国家博茨瓦纳复婚了。婚礼上,泰勒深情款款:“亲爱的,我要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我们要相守在一起,绝不需要再结婚了——当然,也不想要离婚了。”可这段婚姻仅持续了9个月,就又在争吵中结束了。
第二次离婚后,泰勒的演员生涯也不再辉煌。无情的狗仔队将她的私人悲伤无限放大,她被小报头条包围,与烈酒、争吵、疾病、毒品连在一起,无处藏身。她曾苦涩地说:“每个人买票看的,并非我的电影,而是我和理查德的婚姻闹剧。而我们,恰恰给了他们想要的。”
在生命的最后几年,伯顿则一直用书信、字条的形式向泰勒倾吐一片痴情,直到1984年5月8日去世。泰勒很快知道了这一噩耗,她用颤抖的手拿起伯顿写给她的最后一封信,泪流满面。这封信,被她珍藏在床头的柜子里。
这些书信,印证了这对恋人几十年来热烈而痛苦的爱情。相爱容易相守难,这是爱情中难以突破的定式,无数人深陷其中,泰勒和伯顿也不例外。
好在,他们曾有过无比真挚的爱,足以惊世骇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