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着或将爱的时候,别因为物质的因素左顾右盼、犹疑不决,就像开车的时候最好不要打电话,睡觉的时候别在梦里想事情。
在现代社会里,有着“富翁百万征婚,美女非钱不嫁”的新闻,有“男财女貌”的结合,有挥金如土的明星婚礼,还有“贫贱夫妻百事哀”的“定论”,物质改变了爱情,爱情“下嫁”了物质。
在一次访谈中,作家海岩将“爱情”归结为对所谓“门当户对”的择偶标准的合理性的理解:“(金钱、权力、声望等外在的世俗标准)这些在当代一个非常物质化的社会肯定有影响,受财富、金钱、权力的影响,这不是我们真正喜爱的爱情”,“(我对真正的爱情)不乐观,大部分情形下,爱情还是一个交易。大部分人会问,你住什么房、你家里老人什么的,都是对未来的物质生活做一个打算。”海岩不掩饰他的失望:“(这个)世界确实太物质化了。我们看到的很多事情背后都有一些内幕,主角无疑都是金钱,但没有办法”,“我们这个时代是特别突出的过度的娱乐化和物质化,不是特别单纯”。
而在《天龙八部》第四十六章《酒罢问君三语》里,当被问及“一生中,何处最为快乐逍遥”之时,段誉的回答是“枯井底,污泥处”,而虚竹则说是“黑暗的冰窖里”。拿一个“正常人”的眼光来看,这两个答案不啻于“一千零二夜”式的荒诞,但是段誉在那里终于追求到了自己的“神仙姐姐”,而虚竹则是邂逅了“梦姑”,从此他们一生的幸福有望。也许你会说前者是大理国世子,富甲天下,后者则是灵鹫宫主,声名显赫,这些都是别人很少能有的“物质”保障,但你也同样可以一针见血地看到,在做这样的回答时,他们的家世、地位没起多少作用(甚至是没起作用)。故事之所以美丽,在于它完成了我们常人所难完成的选择和机缘;爱情之所以向往,在于它承载了我们人性中的所有美丽与期待。
爱情需要有房子这个载体去承托,房子也需要爱情这个内涵来完整。没有房子的爱情可能会多经历一些风雨,但没有爱情的房子一定是让人窒息的空壳。两个本不认识的陌生人如果没有爱情做基础,仅仅是为了男方有一套房子走到一起,是非常恐怖的事情。必须有爱情作为基础,然后两个人才能从相知到相识到走到婚姻殿堂。我觉得物质的东西可以通过两个人共同去奋斗然后去获得,这个房子只是一个结果,而且在两个人共同奋斗的过程中,感情是会像酿酒一样,会越来越深厚的,越来越醇的。爱情是一个路径,有了爱情以后,婚姻双方共同去奋斗获取包括房子在内的物质,从而享受幸福生活;爱情是一种动力,在这段路径中,爱情是最终的一个原动力,你要给你心爱的人一个温暖的家,让他生活的更好;爱情对整个婚姻起到保护作用,使得对婚姻有安全感:不是走进冷冰冰的没有爱的婚姻。
在物质时代,物质让我们变得愚笨不堪,处理问题的时候还不如小学生的思想单纯。爱情?有车吗?有房吗?有多少存款?……我们是在恋“爱”还是恋“物”?不可否认这些是成就美满爱情的一剂优质佐料,但你却绝不可能单靠佐料炒出上品佳肴!
“我将于茫茫人海中寻找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只要你、有你,我就忘却一切,我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了,因为我什么都有了。与你在一起没有第三人时,我最乐。坐着谈也好,走道也好,上街买东西也好。厂甸我何尝没有去过,但哪有今天那样的甜法。爱是甘草,这苦的世界有了它就好上口了。”诗人徐志摩的浪漫宣言在物欲充斥的今天仍然显得美丽和动人,它提醒我们,爱着或将爱的时候,别因为物质的因素左顾右盼、犹疑不决,就像开车的时候最好不要打电话,睡觉的时候别在梦里想事情。
2006年冬季上映的一部影片《云水谣》曾引起了社会各界一阵不小的轰动。故事源于上个世纪40年代的台北,男主人公陈秋水去王氏家里做家教时,与王氏女儿王碧云产生了质朴而纯真的爱情,在双方家长的反对中,王碧云还是找到了陈秋水,准备结婚。这时,台湾局势动荡,陈秋水被迫逃亡大陆,二人于是约好重逢。但世事难料,陈秋水在一次雪崩中殉难,重逢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了,可是痴情的碧云仍然在一句“我要等秋水”中独自度过了60年的岁月。一个在台北,一个在大陆,两人在几十年的岁月中,任时世变迁,任岁月流逝,依然坚定地、平静地遵守着自己的爱情诺言,默默地承受着青春的流逝,永远地用一个最美好的回忆支撑自己。他们就像天空中的鸟和水中的鱼,明明知道永远不可能进入对方的世界,但仅仅是因为他们曾经在水天交接的地方有过一次爱情的火花,就永远地伴随着、凝望着、等待着。正是这种纯真而质朴、不掺任何杂质的爱情,打动了所有的观众,也给这个浮躁物欲的时代以重重的一击。
真挚的情感,永远是人类共同的追求,同样,幸福的婚姻,也是世间男女所向往的。物质是婚姻的基石,但却不是婚姻的惟一属性。纯真的爱情,从古至今都受到人们的追求,即使在物欲横流的现代,仍有很多人相信爱情是超越一切的存在,有些人在勇往直前地实践着这句话,有些人在努力朝这句话奋斗,这样的人并不少,而且我们不会说他们愚蠢。
因为人生最宝贵的,就是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