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名牌的法律学生,她有着显赫的家庭背景,毕业那年就考进了省人民检察院,他一个高中学历生,一个农村男人,没有很好的样貌也没有很好的身材,做着不痛不痒的木材生意,他比她大五岁,他经历过婚姻,而她是一个被像公主一样保护着的女孩。
但是她却爱上了她,不为什么,爱了就爱了,自然地这样的招到了她身边所有人的反对,更有人说她疯了,她一直是一个乖乖女,可这次她人生第一次跟家里人吵架了。他告诉她,叫她不要爱了,说自己不值得他爱,可是她会傻乎乎地告诉他她觉得值得。
他很感动,他知道一个可以在他身无分文的时候来到他身边的女孩,那是上天赐给他的福气,他发誓要让她过好,但是他没有文凭,没有背景,也没有特殊的技能,他要怎么样让她?他在心里面还是觉得她的爱太重了,重到他自己无法承受,于是他的脾气变得不好,他会在她对他笑时就转背,他常常叫他滚回她家,他不敢跟她结婚,尽管她提出了很多很多次,可是他知道,他没有办法给她婚礼,甚至一个镀金的戒指也买不起,可是她还是跟着他。每天下班到他的出租房里打扫,给他做饭,为他洗衣服,给他交电费房租,他心里很痛,因为他知道女孩在没有认识她之前家里有专门的保姆,女孩连自己的衣服都没有洗过,现在却为了她跟家里人闹翻,自己就是卖肾也要让女孩过得幸福。
那年他得到了一个出国的机会,不是像别人那么风光,出国是一种荣耀,他是去非洲,去一个常年战乱,经济落后的尼日利亚,他要去那里是因为去那里可以赚1万一个月,他跟她说他要去非洲了,要去两年,她乞求他别去,可是他铁了心去,还说一切都办好了,她沉思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他在准备着他的出国,公司为他买了高额保险,保险的受益人自然是她的名字,可是让他不得不哭泣的是,在她送他去登机的时候,她上了飞机,他很惊讶,惊讶不知道她怎么也跟上来,他对她吼,下去,尼日利亚不是欧洲,不是用来的地方,你不要跟着成为我的负担,她傻傻地笑着说,别担心,我已经在那里找到了工作,是铁路局的,去那里可以做财务,他其实心里很幸福,他知道在那个异国他乡,有她他不会寂寞。
在尼日利亚的日子里,他们在那里过着菜比肉贵的日子,她其实很爱她的工作,她爱法律这行,可是为了他她选择了搁浅,做着财务工作,因为她的能力本来就强,自然也很容易上手,并得到不少人的喜爱,其中就有一个铁路局总工程师对她极其的爱慕,但是她依然爱着他,她每个星期都会在休息日颠簸几个小时到他身边去。她家里人毕竟还是爱她的,给她寄很多很多的药物,很多很多的日用品,她的身体不好,在这个到处是艾滋和疟疾的国度里,她的身体更是不堪一击。
他渐渐有了起色,他已经摸索了一套经营方式,他学会了英语,他知道了贸易的顶峰,他开始自己做货运,他甚至打算着拥有自己的船队,他很努力,为了这份爱他很努力地奋进着,她很,尽管身体很不舒服,但是她没有告诉他,他一直在拼命,他不担心她,因为他知道她在国际铁路局工作,那里提供的环境都还好,可是他忽视了一样,那就是她的身体本来就差。
两年过去了,他已经有了足够的资本,他有了自己的贸易航线,他回国了,她跟着回来,他在国内已经很轻易地就开拓了木材市场,他很开心,也很有成就感。降落在白云机场的第二天,他就拉着她去楼盘,他现在可以给她穿上嫁衣,并可以风风光光地把她娶进屋子里,他在天河城的珠宝店给她订做了一个18万块的戒指,他很幸福地告诉她,他成功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哭着,旁边的她很听话地跟着他去看楼盘,很听话地戴上他送的戒指,比起他的激动她显得很平静。
他们一起回家,一起去见父母,这个时候她身边的人都说她有眼光,可以嫁给那么好的人真是幸福,戴着妒忌的语气说羡慕的时候完全忘记了当初对她执着的轻蔑,他要尽快给她隆重的婚礼,他要告诉所有的人,她是他的最爱,他向她求婚,可是现在的她却说不急。他因为忙着生意也没有多留意其他的,他认定了她,他也知道她认定了自己,与否都只是形式,其实他们两个早已是夫妻。
这天她跟他说想去排婚纱照,他说忙,等过几天,她说就想今天,他说他把事情处理好就去,她在家里等着他来接她,可是他太忙,一等就是第三天,第三天他在忙的时候接到她父母的电话,说她在医院,他脑子一下就空白了,他不知道她怎么了,他一直跑,他由于太慌乱连车的钥匙都找不到,他飞快地开着车,他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可是他知道他不能没有她,到了医院,所有的人神情都很沉重,她的父亲看到他,一把抓过就是一生大骂,你是怎么照顾我女儿的,我女儿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她怎么会这样?她妈妈走过去说还我女儿还我女儿,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终于知道了,她是肝癌,已经是晚期了,在尼日利亚的时候她就开始发病了,在那里的环境太差,去医院要花钱又怕感染艾滋,所以她一直都自己承受着,他跪着求医生,说不管多少钱不管要付出多少代价,都要给她治好,他还说自己有好的肝,可以把自己的割给她,可是医生告诉他,如何让她在最后的一个月过好才是最现实的。
这一个月,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了,他带着她回家,为她做饭、洗头、洗衣服、他没有请人,他为她做着曾经她为他做过的点点滴滴,她很幸福很幸福,她只是会在醒来的时候附在他耳边说她不想死,她不想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去,可是说这些的时候她知道他是睡着的时候。她越来越痛,他带她出门,她问去那里,直到到了才知道,他跟她去登记,并去照结婚照,她拒绝了,她说不登记,你就是还没有结过婚的男人,你就更有资本挑选好的女人,他不管,他在民政局给的表格里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可是她跑了,她没有签。她也拒绝照婚纱照,她说不想他看着她的相片一直……
就这样她离开了,他回忆着她的点点滴滴,他开始恨自己,恨自己粗心,怎么没有发现呢?在一年前她跟自己过性生活就一直要求要带套,他开始以为是她不想怀孕,所以也没有留意,从一年开始,她就自己用公筷,不管跟谁在一起都是,他就以为她是个人卫生注意,早在一年前她帮他洗衣服的时候就分开洗,这一年来她总是会在半年就带他去检查身体,要求医生给他打抗乙肝药……原来自己只要有一点点留心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她去了,保险公司找到他,原来这几年来,她所有的保险的受益人是他。他拿着她的相片就一直发呆,他不知道没有她的日子他将怎么过。
他用工作麻痹自己,生意自然好,他想她的时候就频繁地到她家去看她父母,她的家里人从拒绝见他到慢慢地接待他,他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父母,每年的清明他都会跟着她父母去拜她,他总会在她墓碑前坐上一整天,她的父母开始劝他结婚,他说他已经结婚了,他的父母甚至帮他介绍不错的女孩子,他都只是说我已经有她了,没有谁会比她更好了。
有一天,他做了一个梦,梦到她来找他,他好幸福,因为太想她了一直连做梦梦到她都是一种奢侈,这次终于梦到她了,他不想醒来,想一直都睡着,可是他还是被闹钟吵醒了,当他意识是梦的时候他把闹钟丢得老远,从那以后,他只要一有空他就睡觉,他希望能够再遇到她,很幸运的是,他还真能。而且几乎每个晚上都可以,每次都那么真实,就像她还在身边一样,只是醒来后会没有她的寞落。
他的钱越来越多,喜欢他的女孩越越来越多越来越漂亮,可是每个像他的女孩他都会给她们讲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