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娇到村口的时候,天已大亮,在火车上颠簸了十多个小时,现在她最想的就是好好的睡一觉。为了省几块钱的摩托车钱,她是从火车站走回来的。
李又娇已经有两年没有回家了,今年儿子要过十岁生日,她便赶了回来。她跟丈夫大牛买了两瓶好酒,跟儿子买了一身新衣裳。
快到家的时候,李双娇已远远的看到大牛坐在门口劈柴。她悄悄的绕到大牛的后边蒙住了大牛的眼睛,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大牛扯开她的手,一回头就看到了她。要是往常,大牛一定会把她给给抱住的,可是今天,大牛却瞪了她一眼,然后把脸拉得老长。
李双娇说:“你今天怎么啦,有不高兴的事。”
大牛没有理她,仍然是劈着柴。李双娇进屋去抱儿子,儿子也往一边躲着。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要去拉儿子的手,大牛突然冲进屋把她的手给甩开了。李双娇说:“你们到底怎么了嘛?”
儿子怯生生的说:“爸爸说你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身上很脏!”儿子的一席话让李双娇顿时泪流满面,她知道丈夫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这不怪丈夫,这个小山村里,就是有那么些人喜欢散播这种谣言。
李双娇拉着大牛的手说:“你相信我,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看,我给你带两瓶好酒回来了。”“滚,给老子滚,老子不要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大牛说着,把桌上的东西都甩到了门外去。李双娇痛哭起来,她“扑通”跪在了地上,抱住了大牛的脚。大牛抽出脚冲着她的身上狠狠揣了一下,痛得李双娇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子也在一旁“哇哇”的哭起来。
大牛大吼一声:“都给老子闭嘴,要哭滚到外面去哭。”儿子叫着了,不敢再做声,李双娇也收了声,但泪没有停住。她缓缓的站起来了,边往外走边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清白的。”
李双娇一走,大牛却哭了起来,本来村里的那些妇女说李双娇在外面勾搭男人他是不怎么相信的,但刚才李双娇回来时,打扮时髦,头发烫得跟方便面一样,最主要的是她还买好酒给自己。想前年回来时,李双娇连颗糖也舍不得买,还一个劲的说外面打工苦,打工难,而今年却变得这样大方了,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大牛一哭,儿子也跟着哭起来,大牛一把将儿子揽在了怀里,心疼的说:“儿子不哭,咱不要那脏婆娘的钱,咱自己会赚钱,明个就给你去买新衣服。”儿子一听有新衣服就不再哭了,抽泣了一会就睡着了。大牛把儿了抱上床,就在门口继续劈起柴来。
被大牛扔掉的两瓶酒还稳稳的躺在地上,他想去捡回来,但又觉得这样太窝囊,只得眼巴巴的看着,心里却痒痒的。
过了几天,李双娇打电话回来了,她说自己已经回到打工的地方了,叫大牛在家里要注意身体,要照顾好儿子,她还说她的每一分钱都清清白白。大牛听着听着眼睛就湿润了起来,妻子进门还没有喝口水就被自己赶了出去,现在他心中有了些歉意。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大牛把儿子托给了大哥,自己则坐车去了妻子打工的地方,他要看看妻子到底在那做什么,是清清白白的还是像别人说的那样做着见不得人的事。
按着妻子寄钱的地址,大牛找到妻子住的地方。四周是高楼林立的封闭式小区,唯独妻子住的地方却是一个用竹板临时搭成的小棚。小棚还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妻子住,另一半别人住。大牛在小区的四周搜寻着妻子的身影。
突然间,他看到一个戴着草帽,手里推着一辆独轮车的女人往这边走来,那不是李双娇是谁。大牛的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隐隐的作痛。待李双娇走过了来,她也呆了,她以为大牛还没消火,找麻烦找到这里来了,同时又怕大牛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会看不起自己,于是喃喃的说:“去年我就出厂了,一直没找到工作,没有赚到钱我不想回家,所有就在这里捡起了垃圾……”
大牛没等她说完,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流着泪说:“不要说了,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咱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