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洋子缓缓的走在回家的雪路上,步子有些沉重。羽绒服裹着瘦弱的洋子,脚下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某种很吵闹的音乐,让洋子心烦。
北方的腊月天太短,洋子从单位走到华灯初上,终于走到了自家楼下。几百米的距离,她走了半个小时。
洋子不由自主的仰望一下自己家的窗口,没有灯光。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没人能察觉到的细细的叹息,像淡淡的呻吟,只有洋子自己能读懂的微痛。
爬上四楼开门开灯,屋里空空旷旷的。洋子放下包坐在沙发上,有些疲惫。
电话响了,她知道又是他不回来吃晚饭了。放下电话,洋子躺靠在沙发上,闭目,心中一片凄然。
儿子高三住校不回家,他却经常很晚回家,洋子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一个人常常到楼下和别人玩麻将,以此来填补一个人的空虚落寞,来打发孤寂的时光。
洋子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皮肤白皙,个子高高,浑身上下总是充满着一种傲气。年过不惑的她依然像年轻时那样骨感。
而洋子的他,个子没她高,心计却高她一筹。他在银行工作,至从提为银行主任,应酬多了也富态多了,只是回家共进晚餐的时间少了。
他是个浪漫的男人,洋子的生日送花,结婚纪念日送项链,他每次出差都会带给洋子不同的礼物……洋子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
洋子喜欢周日和同事中最要好的几个姐妹逛街。一日在商场她看见一个很洋气的女人穿着和自己一样的皮草衣服,花色,样式,带子都一模一样。她的那件皮草是他去省城出差为她买的,花几千元的。
去年冬天,洋子坐出租车突然看见他挽着那个洋气的女人,从大商场走出来,那个女人依然穿着那件和她一模一样的皮草上衣。洋子终于明白了,但她没下车。
回到家里,洋子痛哭一场,病了一周,本来光泽的脸上一下子生出了许多细细的皱纹。
洋子明白了他们夫妻生活越来越糟糕的真正原因,她以为他工作压力大。洋子终于明白了他很晚回家的根本缘故,她总以为他的应酬多……
而一切,她终于懂了姐妹们提醒她的话——不叫的狗也伤人,而且伤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