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因为迟到，我被罚了一杯白酒，一口喝干后，我脑子开始发热，跟两个小姐打得火热，时不时来点荤段子。两个小姐反应热烈，反馈的段子比我的还精彩，让我自叹弗如。单如疯由衷地感叹，可仁可不仁，有的时候真不是人，天生一块做鸭的材料没派上用场，真是暴殄天物了。我结结巴巴地说天生我材必有用，背不住哪天脑子里一根筋发热我还真去做鸭子，一个小姐说，仁哥，你要不是眼珠子比牛大了点儿嘴巴比河马宽了点儿身子板儿比猴子瘦了点儿做鸭子还真是合适。我拉着她的小手说慧眼啊，英雄还真得有红颜发掘啊，项羽被虞姬开发了，韩世忠被梁红玉采探了，我这盖世豪侠就靠你来安慰了，来，先打个啵儿，下午咱俩翻云覆雨大战三百回合。小姐毫不装腔作势，直接噘起红嘟嘟的嘴唇准备跟我接吻，我挟起半截猪大肠塞她嘴里，用周星星的语调说大肠里边还有一坨屎，一坨屎啊。
以我们哥几个的感情，饭桌上说些恶心话那是家常便饭，但那气质美女肯定受不了，皱着眉头说恶心不恶心啊，这人垃圾真是没治了。我说我又没让你治，我是烂泥扶不上墙，你是圣母骂类呀，你清高你气质你聪明你伶俐你还智慧你更比别人多长个枝子耷拉着。
我说这话的时候手掌还在身边那小姐腰肢上游走，心里其实也没想跟气质美女客气，反正她跟单如疯这疯子赵巴愚这愚汉一道儿来的，除了能装还能清纯到哪儿去？但实际上她真把我的话往心里去了，柳眉一竖，突然有了一种微嗔薄怒的美艳，脸蛋红红的，一排洁白的牙齿紧咬着下嘴唇，咬得下嘴唇再往下苍白一片。最可恨的是她的眼神，宛如关老爷那柄冷艳锯的锋刃，利得可以割开我的胸膛劈烂我的肠子。让我猛然想起一个人的神情，那是小镜的，霎时之间，刚刚热闹非凡的高涨情绪“秋”的一声飞到了狮驼国，我的笑在脸上僵住了。
单如疯发现气质美女的情绪变了，急忙软语安慰，说媳妇儿你别跟不是人的攀一般见识他就是狗嘴里吐不出羊屎豆一泡稀酱鸡屎拉到鞋旮旯里没法儿提了。
他说的比我更恶心，气质美女狠狠啐一句“谁是你媳妇儿”然后狠狠地瞪他，单如疯在她凌厉锋锐的视线下渐渐萎缩，但他一时没缓过神儿来，嘴里依然顺着路子说仁哥这人其实就是个搅屎棍子伸进屎堆里不停地搅啊拌啊有时候会拿出来乱甩两下全然不管能不能甩到别人身上……声音虽然越说越小，但仍然把气质美女给恶心大了，恨恨地拿起茶杯泼了他一脸。茶水很少，十几片茶叶根挂在他脸上，俨然在他脸上钉了十几个钉子。
吴紧挨外号叫一杯酒，只要一杯白酒下肚后永远都会挑唆别人出戏，他在一边往火堆上浇油。这时候当然瞎不了他，对着单如疯说，人家仁哥就算是个搅屎棍子他甩啊甩啊甩啊甩的没甩到你身上吧，当着人家美女的面儿你也好意思说这么恶心的话。单如疯刚小声跟他说有你什么事儿，气质美女说真是臭味相投，你们太让人恶心了。说着拿起皮包和外套就往外走。
巴愚扯开嗓子喊哎媳妇儿你怎么走了？我说太阳啊，她一个人怎么成你俩个的媳妇了？单如疯举起酒杯说走就走吧，咱干杯。我拿着酒杯钻进三个混蛋中间悄声说，其实我觉得她生气并不是因为咱们说得恶心。三个淫棍问那是为什么，我说你们三个王八蛋找了两个小姐跟她坐一桌，分明把她跟小姐同等对待，你说她受得了吗？
三个淫棍一齐摇头，说受不了。我说这不得了，走就走吧，她会心里舒服些，再坐下去估计她还得找借口离开。三个淫棍又一齐说有道理。我说喝酒吧，四个一起把剩下的白酒干了，然后我悄悄问，这美女谁，她哪儿的啊？
三个淫棍盯住我，恶狠狠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