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临睡前我一直缠着巴愚,跟在他们屁股后头寸步不离。小镜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我瞅空把她拉在一边说:今晚我可就不陪你啦,我跟巴愚他们睡一块儿。小镜说为什么咱们不在一起?我说你不明白,巴愚这帮混蛋要是知道咱们在一块儿睡,保准偷窥到天明,你不难为情啊?小镜噘噘嘴说,那倒是,他们怎么这样啊。我说他们一直这样,狗这辈子是改不了吃屎了。小镜说那你先亲亲我,我没办法只好亲她,当她把舌头伸进我嘴里的时候我急忙把嘴巴撤回去说小心偷窥。然后跑到儿子房间里跟巴愚三个家伙一起睡了。
这一觉的质量非常不好。我感觉到身体已经差到极点了,肚子里的器官到处都疼。我明白,属于我的时光不多了。当我下半夜醒来,看到三个朋友睡得很香,心里更难受:亲爱的朋友们,我陪不了你们多长时间了。走出儿子的房间,想到我房间里还有一个更可爱的姑娘,就觉得更对不起她。
我没有开灯,在客厅的沙发坐下来,看到电视旁有手机的讯号一明一暗,拿起来见是小镜的。好奇心驱使,我翻开手机的重拨键,除了我的号码之外,就只有一个“哥”,打出打进10多个,我编辑了一下,记下了“哥”的号码,用“镜哥”的名字存进我的手机,心想有时间打小镜哥的号码,跟他聊聊。如果有必要,我会跟他解释一下,让他劝小镜离开我。
把手机放回原位后,我坐在沙发里抽烟。一边抽,一边想我、妻子和小镜的事情。老天爷何等不公,偏偏安排这么多的乱事给我,让我无力承受。
正出神儿的时候,我感觉到肩膀搭上了一双手臂,软软的,暖暖的。我心里说不想跟你做是怕耽误你,怕害了你,干吗还要这么诱惑我呀。那双手丝毫没有让我多想的余地,开始是轻轻抚摸我的头发,然后环住我脖子,柔软的嘴唇递过来,在我脸颊亲吻。我的呼吸变得粗重,满鼻子都是女人香气。我他妈不忍了我,遭那么多罪干啥呀?子曰:送上门儿的肉不能不吃。哪个孙子说的我想不起来了,大体就这么个意思吧。
我把她的脸掰过来,用嘴巴堵住她的嘴,伸舌头进去一通胡搅。她的秀发又在我脸上拂动,加上两条舌头的纠缠,我很快勃起了,浑身血液沸腾起来。也许是酒精未散的缘故,我的两只手在她高耸的乳房上用力揉搓,动作很粗鲁。她的反应也非常强烈,鼻中喷着浓重的气息,只差没有哼出来了。虽然我是无耻了点儿,也喜欢做爱的过程中“哦哦啊啊”地叫,但毕竟两个房间都有人在睡觉,所以不能发出任何响声。
她很快凑过来,两条长腿叉开坐在我腿上。我一只手在她胸乳上揉搓,另一只手解开了她的裤带。这时候我脑中忽然想到金庸小说《射雕英雄传》中老顽童周伯通的“双手互搏”,那可是一门高深武功呀,典型的一心两用,两只手分别使两套功夫。当时能学得了的只有大智若愚的郭靖心无旁骛的小龙女,时至今日居然我也会了,而且无师自通。看来身为一个男人还是应该不断地跟女性探讨活塞运动,当然包括进行活塞运动之前的一切行为。男人很多的潜在能力是由女人激发出来的,这一点更毫无怀疑。
在我解她裤带的时候,她也解开了我的睡裤。
二十三
她的手在我身上游走,我的手在她身上乱摸乱捏,两个人的嘴唇一直接在一起,两条舌头互相吮吸。她骑在我身上,我迅速进入她的身体。可能是前戏较充分,她的身体很湿润,进入很顺利。活塞运动就此开始。这个你进我退的过程是很枯躁乏味的,我个人觉得远没有前戏来得诱人入骨,当然两个人同时达到高潮获得快感又另当别论。而就此时而言,我们是在偷偷摸摸的情况下做的,同时高潮的可能性不大。而且我又考虑到,小镜与我接吻都是头一次,做爱当然更是大姑娘上轿,疼都不知道能不能忍受得住,更别提高潮了。
然而事实恰恰相反。在我挺进的过程开始不久,她就开始用尖利的指甲狠狠地抓我的后背肌肉,同时浑身开始颤抖。我虽然没有过多的性经验,但直觉告诉我她的高潮来临了。在此种情况下,本能使我猛烈地加快进程,不大一会儿我就喷射而出。两个人软搭搭地搂在一起瘫在沙发上。
严重的体力透支使我的身体状况差极了,脑中的意识开始模糊。晕乎乎地觉到她在我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虽然我实在不想动弹,但无论是谁这时候看到我赤裸身子的样子都不好看,于是我去卫生间简单擦洗了一下,倒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好象产生了一个疑问:小镜怎么会在初次性交过程中那么早享受到高潮?是不是她骗我了,其实她根本不是第一次与男人做这种事,包括她与我接吻。这个想法在浓重的睡意下很快就淡了,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天快亮的时候我听到家里的人陆续醒来,有人在我身边走动,小镜轻轻地自语说:“怎么睡到沙发上了?”然后我身上被盖了一张毛毯,暖意很快笼罩了我的身体,终于让我沉睡过去。直到所有人从我家中离开,我一直没有睁开眼。
我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8点多了,厨房的餐桌上又扣了早餐,这回是牛奶和煎鸡蛋。我木然把早餐吃掉,才看到桌上有张小镜留下的字条:仁,我回去换衣服,下午过来陪你。我再木然把字条撕掉,走进卫生间,在坐便器上看书。
手机突然在客厅响了,我皱了皱眉头。我这人有个习惯,早晨起床后总喜欢在厕所里坐半个多钟头。从小养成的这个习惯,这时候看书印象特别清晰,记住的东西也多。我写过不少篇没有结尾和半途而废的小说,创意多是从厕所里得来的。就因为这样,我坐在厕所里的时候最不喜欢别人打扰我,以前的妻子常犯这个错误,给我批评教育过N次。
手机一直在急促地响,我在里边猜测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事件要发生了。心烦意乱之下只得匆匆完事儿,走到客厅拿手机。
看到来电显示之后,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小镜错拿了我的手机而把她自己的落在我这儿了。但马上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来电显示的是“镜哥”
。这个电话就是小镜手机里的“哥”,给我转存在我电话里。
我接了电话,里边传来的浑厚的男中音令我大吃一惊:“仁哥你好,我是方天明。”我有三秒钟的楞神儿,脑子里飞快地转了一圈儿,方天明是我妻子现在的丈夫而他竟然是小镜的哥,但不知道是不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
我定了定神,说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儿吗?方天明说是的,有些事情想找你谈谈。我冷静地问在电话里说不方便吗?他说最好咱们约个地方详细说说。我说那行啊,你说去哪儿吧。他又让我去南池大酒店,我对那地方突然有种腻歪感,就说那地方不舒服,要不去街上的小酒馆吧,我想到跟小镜一起喝醉的那地方。方天明说行,2个小时后咱俩碰面。
没再说什么废话,我合上电话,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根本没想他会对我怎样,即使他有什么想不开,或者这时候非常爱他的妻子我的前妻突然对我产生了嫉妒感要狠狠揍我一顿都没什么要紧,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很多小说里写杀人,用毒药杀人与用刀剑杀人以及用权力杀人同样都是杀人,对于我而言,死在自己手里和死在别人手里也同样是死。同时我也没仔细想方天明和小镜的关系,脑子里就空荡荡地什么玩意儿也没有,一直到10点多钟,出门拦了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