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越想我越烦躁,但是还不能让小镜觉察出来,就装作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抽回嘴说,对了,有件事!小镜睁开眼,用白嫩的小手下意识地揩了下嘴唇问,什么事呀?我一本正经地说你知不知道我睡前有看书的习惯?
小镜可爱地笑了,说我知道啊,这还能不知道?你呀,睡觉要看书,早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拿着书去厕所。她拉着我的手说来,看看我给你买的台灯。进了卧室,果然看到一架崭新的台灯放在床头柜旁边,柜上还放着姚雪垠先生的《李自成》第四卷《李信与红娘子》。我走过去翻开书,里边夹了一个书签。我看书向来都是看到哪里折个角,从来不用什么书签。这个书签是小镜自己做的,一张窄的白卡纸,右下角的图案是我穿着西装背着宝剑的自画像,空白处用隶书写着: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我再一次被她感动了。这个女孩子真的是非常优秀,她待我也是一片至诚,我的心肝尖儿又痒痒得难受,想流泪,忍住了。
小镜按我坐在床边,双手抱住我的腿挪到床上,说你歇歇吧,好好休息。
如果是以前,我俩既然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她又留在我家里等我,这种良机我是一定不会错过的。但是今晚我身体的反常使我不敢贸然对她下手,担心万一脱了衣服后才发现无力可举那就麻烦大了。于是我假装困乏不堪,倒下去闭上眼睛。
我清楚地听到小镜蹑手蹑脚地关掉别的房间的灯,又轻轻回到卧室在我身边躺下。我能感觉得到她在注视着我,心里怦怦跳个不停。为了不让她看到我还在眨巴的眼,我嚼了嚼嘴巴把头歪过一边。过了好一会儿,小镜凑嘴过来在我腮上轻轻地亲吻,并且悄声说:我爱你。声音虽小却荡气回肠,我悄不自禁回答,嗯。她以为我在睡梦中接话,用手捂住了嘴偷笑。
又过了好一会儿,小镜把台灯关掉,伏在我背后睡着了。她的睡衣很薄,两只坚挺的乳房贴在我背后,但我依然萎顿如初。我的牙咬住嘴唇,全身紧张得象一只受惊的猫。在小镜均匀悠长的呼吸声中,我偷偷用两根手指轻轻套动,想让它硬起来但还是不行。
我出了一身大汗,喝下去的酒化为汗水流淌出来,一夜未眠,直到凌晨五点才朦胧睡去。
早晨小镜起来做了早餐,见我睡得挺沉就没有喊我起床,她自己吃过后上班去了。她在方氏集团工作,是她哥哥方天明的助理,我住院的那段时间她跟哥哥请了长假服侍我,今天是头一天上班。方天明曾经来医院看过我几次,与他相比我本就自惭形秽,看到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妻子也来看过我,每次来时小镜都不在我身边,她会帮我洗毛巾擦手和脸然后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我不说话。我觉得我们现在已经不比以前,所以也不跟她说什么。两人相处倒有些尴尬之态。
我醒来后已经十点多了,草草吃了几口早餐去了电厂找鸟人。
鸟人70年出生,原名叫王伟,别的兄弟都叫他老鸟、鸟哥,惟独我一直喊他伟哥。坐在他办公室里,我将昨晚的事跟他说了,鸟人忽然哈哈大笑说你来找我做什么,没有我你硬不起来吗?我皱着眉头说伟哥你可别开玩笑啦,我郁闷得很,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这可怎么办好?鸟人点头说也是,摊上这种情况无论是谁都头疼得很。我说岂止头疼,我他妈现在自杀的心情都有。他摇头说不至于,偶而一次而已,又不是真的阳萎了。这样,我建议你去找个别的女人试试,跟你说得来的。我的眼睛亮了,盯着他不放。他急忙摆手说靠,你千万别打我主意我他妈不好那调调儿。我说你臭美吧,你有痔疮我还不放心呢。
我想到了刘芸。一想到这个温情款款的美女,我的下体禁不住绷紧了,心说这不有感觉吗?怎么昨晚就没感觉呢?
胡聊了一阵子天已经晌了,小镜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在鸟人这儿中午不回家吃饭。她说她中午要在公司吃中餐,跟伟哥在一起也好,可以放松些,但希望别喝太多酒。她叮嘱说酒多伤身,你现在的重要任务是好好养身体。我说我知道的,晚上要吃什么,我做饭给你吃。她说不用你动手,你好好休息,我下班回来买好菜做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