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尽管事先我已经知道刘芸受伤不轻,但看到她的那一刹那我仍然又心疼又愤怒了。
家里没人,刘芸蜷缩在沙发里低垂着头,头发散乱,原本苗条又不失丰满的身子突然给我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我走过去拨开她头发,她唔了一声急忙用手掩住,我一把拉开她双手看到她嘴唇高高肿起左嘴角被磕破了一分钱硬币大小的口子,左颊处青肿,雪白的脖颈上有青黑色的掐伤,头发也被扯脱了几处。我的心疼痛至极,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说都怪我。
她在我怀中轻轻啜泣。
刘芸的性格如此,似乎天大的事情发生后也不可能使她呼天抢地大哭,始终沉静如水。但她说过她以前也极少哭泣,所以今天无声的流泪说明她已经很委屈了。我咬牙切齿地问知道那人是谁吗?
如果这个人现在在我面前,我很可能会将他撕成两半。
她在我怀中摇头说不要问了你也不要找他,过去就过去了。我心说不可能,这件事不办了我施可仁枉自为人虽说我可仁可不仁有的时候不是人,但一个爷们儿的女人被别人打了就这么忍住那还真不如做一根榆木疙瘩好。我当时没有说别的,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肩头问她吃药了没有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她说不用去医院了,小小皮外伤不碍事我只是觉得委屈。然后又说刚才在厨房里煮了鸡蛋,我哦了一声把她扶好去厨房拿了煮鸡蛋剥去外壳,又到洗手间浸湿毛巾包起鸡蛋在她左颊上轻轻滚动。她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柔软的手掌握住我的说谢谢你。
我注意到她左手背上的淤青心说这挨千刀的犊子下手还真黑,女人也能这么打吗?你他妈给我好好等着点儿,要不切了你我真白活了。我说别瞎说。这几天哪儿也不用去,好好在家养伤好了。她点头说听巴愚哥说你要做餐厅,手头上事情一定很多吧要不你回去吧,我没什么事儿了。
我说我陪你一会儿再大的事也没你重要。她抬起脸看我,眼神清澈,我凑嘴过去在她眉心一吻说我爱你,你受苦了。她怔了一怔连忙摇头说你不爱我的,这我知道。你的性格我谈不上了解但很清楚,我受伤只是触动了你的侠义襟怀而已。
她是非常懂得语言的,当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直言了解、看透的时候,心里肯定会有种被人当众剥光衣衫的感觉,会很不舒服。所以她只说对我的性格很清楚。
我有点急说真的你相信我。她笑笑说你又急了,今天是我受了伤假如哪天杜小妹、咪咪她们在你面前受了伤你一样会感觉心疼的。本来嘛,男人打女人就是会让人生气的。我无言以对心说如果杜小妹和咪咪真被男人打了也许我会感觉气愤但肯定不会说爱她们,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她拉住我滚动鸡蛋的手说仁哥,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自从认识你之后我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你待人真诚,与巴愚哥、鸟人哥他们的深厚感情,这些都影响了我;你待我也很好,从一开始就没认为我是做小姐的而轻看我而是真诚地和我做朋友。也是从那天开始我才认为自己再也不应该象以前那样混着过日子了。我眼眶一热心说惭愧啊惭愧……她又说我始终认为自己有一点不好,就是那晚在你家里冒充小镜和你……
我看到她原本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想起那晚在我家客厅里的交合,闻到她身上的如兰香气和肉体的味道禁不住下体一硬,但马上在心里说人家为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竟然还要生出这种卑鄙念头真是无耻之尤!
我伸嘴轻轻吻住她右嘴角说不要说了,你是我的好朋友,比任何人感情都要好的好朋友。我没什么了不起的,也有过一段糟乱胡混的日子,我觉得对你不够好以后我会尽心尽意地待你好的,我会让你感觉到生活更美丽!
她抽回嘴巴轻轻说那小镜呢?你和她才是一对啊。我冲口说甭管别的,等餐厅装修好后你来餐厅做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