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寒风最是凛冽料峭,近窗临风,吹起月白蕾丝缀的暗纹纱裙漂浮不定,玲珑鼻喉发痒,忍不住咳了几声。凌波俯身将窗户关上,半怨半嗔道:“看你,咳得越发厉害,也不知道注意。等下导演面试,可仔细些。”玲珑点点头,抽出纸巾轻捂住鼻口,那鼻喉处如蚂蚁挠痒般煎熬难忍,只好仰着头,免得流出眼泪弄花了妆。
两人一直等到下午才轮到自己,天气闷闷沉沉细雨连绵,乍暖还寒。顾不上吃午饭,一直干等着,时而去补妆,时而开会子玩笑,笑里头也透着欲说未休的紧张与压迫,连呼吸都似喘不过来。
凌波的号排在前面,虽有叔叔关系在里头,但终归是第一次出校试镜,心里如临大考般,一分也松不了。她推门进去,扬起羞涩透明的浅笑,反手将门带上。玲珑看见鲜红的影像消失在门后面,缝里头看见几个长发胡须裹着大衣的男人坐在铺着红布的长桌后,面无表情。心里不觉咯噔一响,又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