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她慢慢走过曾经最痛的路,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为他而掉泪。
从此,两清。
男人在爱着一个女人的时候,仍然可以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就像仇晨,一边对林珑念念不忘,一边和徐大小姐你侬我侬。女人却不行,女人如果爱着一个男人,就会拒绝全天下所有的男人。林珑是,楚尾筠是,颖芝亦如是。
对颖芝来说,婚姻里的那个男人在最开始时只是最合适的对象,可是慢慢的,她说服了自己,她爱上了那个男人。
女人的爱情是可以说服的。
颖芝对夏然早已不是爱,只有追忆,追忆为初恋曾疯狂的自己。她坐在路边的座椅上许久许久,她仰着头,看着月光如水般倾泻。想起小时候常会瞪大着眼看天上的月,看月里是否住着神仙。想起高中时,常常和林珑在晚自习后,坐在操场的月色下互诉衷肠。
想起有次,夏然哄她说嫦娥也不及她的美,逗得她高兴了好多天。那时的青春与幸福,原来一直都刻印在她的身体里,只是被她选择性的遗忘了。那些她以为忘记了的前尘往事,居然是那样的记忆犹新。
她脸上慢慢浮起了笑意。
一声如刀剑般锋利的汽鸣声,划破黑暗将颖芝拉回现实。只是一回眸,竟已过去十余年。此时笑不再,人已老,竟失意了。风起,发丝埋过她的脸,她却如雕塑般一动不动,这宁静的一刻,如果能再长一点、再长一点,该有多好!
车尘飞扬如雾,灰沉沉的将她淹没在故事的背景里。
时光飞逝,寒气下沉,夜深露重。
天色微亮,鱼际边上才稍稍染红,寒冬的清晨愈加冷气逼人。溪山上一片萧瑟,几只留冬的鸟儿站在那光秃秃树枝上唧唧喳喳。邬少穿着T恤沿着下山的公路晨跑,陈晟小五远远的跟跑着,不紧不慢,不远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