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的人上门
2007年,在父亲的撮合下,我认识了王平(化名)。他是父亲一个客户的亲戚。
王平长相普通,也不是宁波本地人,我们在生活习惯上差异很大。起初我并不同意,父亲跟我说,这样的男人才踏实,长得帅气有什么用,过日子还是平平淡淡好。
就这样,我糊里糊涂地走进了婚姻。一年后,生下了可爱的儿子。
养孩子特别辛苦,半夜三更要起来喂奶。王平嫌儿子哭声太吵,便睡在客厅,平时对我也爱答不理。
我每天照顾儿子,忙得焦头烂额,他却不闻不问。每天下班回家,他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也许是生活过于清闲,工作也没啥压力,那段时间,他竟迷上了赌博。
我也懒得问他是大赌还是小赌,有没有欠债,总之没有影响基本的生活,我们都懒于交流。
那年春节,王平回老家过年,我没去,在家带儿子。没想到,他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
大年初一,我们家就被上门讨债的人围得水泄不通。我抱着儿子,百般无奈,只好求助父亲。
父亲过来后,把钱还给债主,并立刻打电话让王平回宁波。
债主走后,父亲看了我一眼,沉默地抽烟。他大概意识到,我跟王平的夫妻关系并不好。
王平第二天就回来了,父亲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不管你过去犯过多大的错,如今都既往不咎。赌博是十赌九输的事,不要再去沾染了。”
王平被说得心服口服,一个劲地点头。
暧昧的对话
过了一阵子,王平的工作遇到瓶颈。他很苦恼:“不能再这样过日子了,我想回老家发展,那里有亲戚可以照应,我去看看有没有工程项目可以包。”
对于他的离开,我没有阻拦。也许在我心中,他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他在的时候,没给家里做过什么事,他走了,我也没有留恋。
就这样,我们开始两地分居。
偶尔回家,王平也是对着电脑玩牌聊天。有一次,我看到他的手机QQ不停地闪动,按捺不住好奇,就打开一看。对方是个女人的头像,正跟他说:“亲爱的,真想来看看你。”
我质问他怎么回事。他很不屑地说,生意场上,跟客户逢场作戏是很正常的,还怪我天天在家带孩子,目光短浅,跟不上时代的步伐。
我半信半疑,从那以后,便多留了个心眼。
我进入他的QQ空间,见他发了一条:“摔了一跤,好痛。”
那个称呼他为“亲爱的”的女人回了一条:“你痛,我也痛。”
过了几天,他又发了一条:“我在等。”
那女人在底下回了一条:“我也在等。”
这么明显的暧昧关系,我看不下去了,立马打电话给他,但他还是百般搪塞,说那些都是朋友之间的调侃。
有一次他回来后,我感到上厕所时有强烈的刺痛与瘙痒。去医院做检查,结果是滴虫性阴道炎。医生说,这种炎症只有两种传播途径,一种是接触过旅馆马桶盖、游泳池等,另一种就是性传播。
我天天在家,根本没去过旅馆和游泳池。我就把病历卡丢给王平看:“你不会在外面乱搞吧?现在把毛病传染给我了。”
他没有吭声,第二天便回去了。
咖啡馆摊牌
有时候,王平会打电话回家,问问儿子的情况。儿子,是我们仅有的纽带。
一次,王平用一个陌生号码打给我,说他在外面谈生意,趁着客户还没来,用公共电话打给我,问问儿子的近况。
挂了电话后,我隐隐感觉不对。照着号码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声线优美的女声:“您好!这里是某某宾馆。”
我气得迟疑了一下,但又很快整理好思绪:“您好!我是王平的妻子,能给我一个他房间的分机号吗?”
服务员态度很热情,马上给我一个分机号码。我照着打了过去,王平接起电话。
“你怎么在宾馆?”我想这次,他没理由再抵赖了吧。
“噢,我在外面酒喝多了,特别累,开了个房,洗澡休息。我们用手机聊吧。”
于是,我拨通了他的手机。聊着聊着,另一个手机铃声,尖刺地传来。
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反应真快,马上说:“这是我电脑音乐。”
即使我再笨,再好骗,也知道手机铃声与电脑音乐的区别。我无话可说,挂了电话。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我家附近的咖啡馆里。
印象中,他从来没带我来过如此浪漫小资的地方。我们的相识,奔着结婚而去。结婚后,我的生活又被孩子充斥着,根本没有自己的时间。
只是,这样难得的浪漫带着被抛弃的心酸。
他转动着咖啡杯里的汤匙,缓缓地说:“我们离婚吧。”
我并不惊讶,也许早就意料到会有这一天:“原因呢?”
“我在老家有个女人,她为我离婚了。”
“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
“那好,但是儿子不会给你。”
他回家抱了一会儿子,平静地走了。
有时候静下心来想想,如果当时找一个彼此相爱的人结婚,结局会不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