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提的时候真幸福,天天围绕在妈妈的身边…
记得那时我家门前有一条大道,每天放学,夕阳西下,妈妈做晚饭的时候,就会有一大群奶牛从大道上经过,好漂亮啊!大多是黑白花的,肚后是臃肿硕大的牛奶、长长的奶头,犄角有的如弯月,威风凛凛!也有短短的,立在两只大耳朵前,眼睛大大的,憨憨的。后面一个荷着杆鞭的人,妈妈说他叫“牛倌”,妈妈常指点着牛群说“不是这头,便是那头,那原是你姥姥的奶牛。”
“姥姥家的牛怎么会在这呀?”
“入社呀,加入人民公社”
闲暇时妈妈仔细讲给我。姥姥家原来住在恒山区的北山跟,离我们现在住的地方三十里,一家靠养奶牛为生,恒山曾住过些俄罗斯人,养奶牛的技术是跟他们学的,那时姥姥家有大小五六头牛奶,就雇过俄罗斯人饲养,他们叫姥姥“马达木。”
那时无论风雨寒暑,姥爷都早早地,骑着自行车挨家挨户送牛奶,妈妈的姊妹们上学时也要顺路送奶,这些奶牛养活一家老小十一口人,妈妈回忆说姥姥很会做奶制品,什么奶豆腐,奶皮,奶油什么的。说到我口水直流。那时姥姥家过的还算富裕!。几个舅舅们放学都要去牧牛,听妈妈说,数大舅最胆大,放牛时敢躺到坟头上睡觉!二舅是边牧牛边读书。
合作化开始了,区里把所有养牛户的牛都集中在一起,由公社统一饲养,公社饲养员哪有自家照顾的精心,有时还被牧牛人打!白天也把牛赶到山上放牧,晚上回来的时候,牛都往自家跑,有一次姥姥的奶牛就直接回家进到牛棚。还是老爷给牵出去的,有了那次经历后,每次估摸着牛快回来时,姥姥就用木杆把大门横了,然后用个大号的簸箕,准备了他们平常爱吃的饲料,姥姥边看着它们吃,边用手抚着它们的头,跟他们说“吃吧,吃完了就回去吧”,牛倌发现牛没了,就来到家里找,吆喝着用鞭子抽打他们赶它们回去,姥姥的奶牛不愿走,眼泪顺眼角流下来,把地都湿了!
妈妈讲到这里,我已是泪流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