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小秋,初中毕业后,跟着本村里的一个比她大几岁的姐姐,来到了城里,在一家歌舞厅里,做起了包间清洁服务员。情人节那天晚上,她收到了一小伙子送给她的一朵玫瑰,就这样她们相互留了电话,开始了年轻人都有过的罗曼蒂克式的恋爱。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每一个人自然都有其自身的恋爱故事。
应该说,小秋这是她初中毕业刚刚走上社会后,由她自己做主处理的第一件大事,也是在生活的道路上迈出的第一步,她根本没来得及考虑她日后的工作、生活、事业,就偷偷开始了恋爱,然后,很快就偷吃了禁果。
我要讲的这段恋爱故事,是件真实的故事,因为这件事情,我听说后肺都快要被气炸了,纠结得我整天心烦意乱,通过长时间的打听,我在一家歌舞厅里,找到了这个男孩后,我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当时他一脸的莫名其妙,可以用一头雾水来形容他。记得这个男孩叫什么坡,站到坡这个男孩自身爱情的角度讲,概括起来,就是一个字:追。坡是山里的孩子,家里太穷了,穷得让人无法想象,他的小屋里,就摆放着一张破桌子和一张四条腿的破床,城里人家里的一台电视机,应该超过他们家里的全部财产。坡初中没毕业就早早跑到了城里,在饭店、歌舞厅等等好多地方都打过工,年龄不大,社会阅历比较丰富。后来,成了一家歌舞厅的领班。他聪明能干,嘴巴又甜,号称野鸡头——手里有很多陪舞小姐,深受老板的器重。坡21岁,比小秋大好几岁,他寻到了自己合意的目标后,他会不顾一切,假装情感专一、执着,开始拼命追起他的猎物。他寻找的对象,大多都是刚走到社会上的不懂事的小初中生,高中生没人会去睬他,那就别谈有知识的大学生了。当然这种追,是必须建立在小秋不拒绝基础上的,如果小秋有心死活不同意,坡再追,那也没用。有人说爱情如果形成二者相互追的局面,那碰撞力是可想而知的,就像双面胶,粘到一块,效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小秋被坡追到了手。坡没拿一分钱把小秋领会了家。坡的爹娘高兴得合不上嘴,山村里的人都夸坡太有能耐了。小秋为坡的这桩婚事,不知道挨过多少次她父母的毒打,她被拉回家了几次,关不了几天,一眼招呼不住,又跑到城里找坡了。坡很快会把她送回老家。小秋为了爱宁死不屈,她不怕受罪。在庭院深山的深夜里,她的双手捧着琼瑶的爱情小说,眼里常常含着泪花入睡,她为了她的伟大的爱情,她感到她是这世界上最幸福、最快乐、活得最有价值的人。用她父母的话说,傻到这种地步的人,千年出一个,管不住,不管她了,她能把人活活的气死。
十五岁的小秋,在婆家担起了繁重的家务活和地里的庄稼活,坡进城打工了,用他的话说是叫小秋过上好日子,他叫她一定在城里住上属于他们自己的高楼大厦。第三年情人节的深夜,小秋在这一间属于她自己用石板砌的小平房里,她的肚子开始剧烈疼痛,她要生了。为省那几个钱,小秋的公婆坚持着不让她住医院,小秋的婆婆说她生了几个孩子也没去过医院,放个屁都能把孩子崩出来,年轻人,娇气,死不了,死了她负责。话说大了,就怕感到节骨眼上。小秋开始一阵阵撕心裂肺地尖叫着,呼喊着坡的名字。她的哭叫声吓走了村里的接生婆,接生婆临走时一直嘱托两位老人要快点把孩子送往医院,别再可惜那几个钱了,人命关天。一切似乎都太晚了,小秋开始大出血,鲜血顺着床边流到小屋的石头板地上,如一条怪蛇扭曲爬动着顺着门下面的缝隙流到了院子里,她们家里养的那条老看家狗,带着它下的几个小狗崽伸着长长的舌头“噗擦噗擦”一口一口地舔着那从门下面缝隙里流出来的鲜红鲜红的鲜血。小秋的身躯开始抽搐,嘴中吐着白沫,瞪着大眼死死盯着石板窗户台上的空酒瓶里插着的那朵早已枯萎的玫瑰,就这样不一会儿带着没出生的宝宝离开了。……她还不满18周岁。小秋她为了那朵玫瑰,用年轻的生命付出了她爱的代价。
小秋大出血身亡,她的公婆跪倒在血泊里,痛哭流涕,涕泗滂沱。老看家狗带着它的狗崽挤进屋里,对着石板地上一大滩血,一阵狂舔,然后,又跳到床上,对着小秋的身子慢慢一口一口舔了起来。第二天早上,当亲戚邻居听说后走进这间石板屋里,这里似乎像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小秋像睡着了一般,静静地在那躺着,只不过是,小秋的脸色白的如演鬼戏化了浓妆的鬼脸。
就在这天夜里,一个连初中都没毕业的一个小女孩,在歌厅里,她收住了坡送来的一支玫瑰,深夜,酒醉的小女孩,跟着坡走进了他的出租屋。坡关掉了灯,但他的手机里还一直大声播放着庞龙演唱的 《两只蝴蝶》的歌声:
亲爱的 你慢慢飞
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亲爱的 你张张嘴
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
亲爱的 你跟我飞
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
亲爱的 来跳个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