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少女青葱的内心没有过美少年。虽然不过是梦里的昙花一现,却成为心底里最芬芳最淳朴的花骨朵。不开,却弥久不萎。
1.遇见当初的暗恋
小不叫我去泡吧的时候,我拒绝得十分坚决。
这几天连续加班,严重睡眠不足,很想补睡。我说本姑娘再熬夜的话就没法见人了。但是,小不的态度也相当坚决,我一再挂掉,她一再打过来,你今天要是不陪我的话,你再也见不到我了。我还真给吓着了,失恋了?她说是啊。我说好吧好吧。
然后用淘宝里买的VOV遮盖霜把黑眼圈给涂上,但是,额头的几颗红豆还是很倔强地耸立着,越看越丧气,整个人都像萎了一样,突然有点未老先衰的悲哀。而小不的电话像是催命三郎,我恨恨地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然后很悲壮地转身,拿包,走人。
看到吴楠的时候,我呆了一下,然后做贼一样地跑,一边跑,一边想,怎么可以在我最丑的时候,看到自己一直喜欢的男子呢。在心里诅咒着小不,为什么不说明白点,知道吴楠在的话,打死我不会来,要么非往死里打扮绝不出门。我要有个心理准备啊。
吴楠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将我拦下。在学校里,他拿过快跑第一名,我怎么是他对手。他看着我的眼神很受伤,我有这么可怕吗,可怕到一见就让人落荒而逃的地步吗?我赶紧摆摆手,不是这样的,跟你没关系。他看着我,视线在我的脸上落了足足十秒钟,然后哈哈大笑,你怎么像只小花猫啊,天啊,还有那么多痘痘。
我面红耳赤,抓起身上的包,就狠狠地往他身上甩,这说明本姑娘青春无敌啊。他乐了,是无敌,很无敌,回去喝点吧,我的网吧终于开业了,庆祝一下。我说恭喜你了,但是,我真的很想睡觉,这几天都在加班,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受不了。
怪不得这么憔悴,先坐会吧。我点了点头。
回到酒吧,我神智有点不大清醒了,好像还有个男孩子过来,但我喝着饮料竟然也喝睡着了。后来,隐约记得吴楠背着我的时候,我醒了下,我闻出了他头发上有着夏士莲洗发水的味,还有男人特有的气息。但是,我觉得继续睡比较好,于是就继续闭眼。
当他把我放在床上,然后离开的时候,我的脑子却愈发清醒,再也无法睡着,满脑子都是他脖子里的味道,该死的。
2.驾驶证
我给吴楠打电话的时候,底气十分不足。
因为,吴楠发现我越来越难看了,还会热情得起来么,我知道,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他对我应该比较有好感,至少有着一张光洁粉嫩的脸,虽然那时我们几乎没说过一句话。
而吴楠却一直是我的偶像,哪个少女青葱的内心没有过像F4,或宫崎峻动画里那样的美少年。虽然不过是梦里的一现昙花,却成为心底里最芬芳最淳朴的花骨朵。不开,却弥久不萎。
我说那天睡着了,不好意思,是你们送我回去的吧。
是啊。
那么,你都没发现你丢了东西么?
驾驶证,一定是驾驶证吧,怪不得怎么都找不到了,本来我想打电话问你的,但这几天都没用到车,都给忘了,想到的时候都是晚上了,又怕打搅你睡觉。
看来你都不当回事啊,那你就当丢了吧。
不行啊,不能丢啊,我请你吃饭你给我送过来好不好。
一个驾驶证只值一顿饭?
两顿?三顿?好,你说几顿就几顿吧。吴楠的语气像是要上断头台,相当的悲壮。
我乐了,好,就这么定了,本姑娘没地方混吃,就喊你了。挂了电话,我看着那个驾驶证,亲了又亲,机会啊机会,原来就这么来了。
于是我用一个月的薪水马上去美容院办了张卡,又是清理排毒又挑痘,那个疼啊,但为了美丽,或者,还可能关系到下半辈子的幸福啊,我怎么也得忍了。
一回家,小不的QQ就跳上来问我,下班了不回家,又去哪里玩了。我说能去哪里玩啊,我这么乖的女生。我突然想起了她昨天的话,你不是说自己失恋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几时恋爱了?
恋爱难道还要到处嚷嚷的,我这么低调的人,这可不是我的风格噢。跟你说实话,我喜欢人家,但人家貌似并不喜欢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本想问清楚,但一看时间很迟了,明天得上班,而小不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再聊下去我的美容又白做了,于是便说,有空再细聊吧,我先睡。
一躺下,又想象着与吴楠的约会,心里就快乐了起来。
3.她说,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几天后,感觉自己调整到较佳状态了,开始向吴楠频频地“要债”。
当然,要债的时候自然少不了小不,小不整个一说话机器,就让她说上两天也不会累,为此,我特意测试过,因为某天聚会,她逮住一个就扯一个,结果别人全昏睡过去,然后她又跟某个睡醒的人又侃上了,所以她又有两天一夜的美号,而男人基本都被她给吓跑了,后来小不也学乖了,该闭嘴的时候也会装深沉。
仨人去吃羊蝎子火锅,我一戴上薄膜手套,于斯文全不顾,抓着大个的羊脊椎骨就狠命地撕咬,小不看绿了眼,吃别人的,你也不用这么拼命吧。我瞪了回去,难道吃你的才可以拼命?吴楠笑,小不,你也赶紧吃吧,别光说,否则东西就被她吃光了。这么一说,还真的提醒我一下,天哪,连小不都装起了斯文,我怎么可以放任自己。
但,谁提出吃这该死的羊蝎子?这不是让人原形毕露嘛,我瞄了一眼小不,只见她慢条斯理地夹着一根生菜,嘴角在偷着乐。我故意说,小不同学,你没胃口吃东西呀,你平时不是这样子的呀。小不白了我一眼,没有啊,我不是一向都这样吃饭的嘛。
切。那你是想减肥吧。
得,你看我身材这么好,该凸的凸了,不该凸的就不凸,哪像你。
切,可我怎么吃都不胖呀……
这时,吴楠发话了,你们啊,我这么大的一个帅哥跟你们一起吃饭,还有什么话说的。
我们的筷子一起指向了吴楠,你?帅哥?你是帅哥的话我们就是美女!把吴楠给呛了。吃完了后,我们各走各的,我跟小不一个方向。
小不说,我真的很喜欢他,怎么办?我心里一激灵,原来她喜欢吴楠啊,怪不得她晚上一直装斯文啊,我应该早就看出来的啊。
她继续说,你一定要帮我啊,这次真的是认真的。我看着小不一脸真挚的样子,我相信,她是认真的。而我的心里却开始五味杂陈,我避开了她的目光,缓缓地说,喜欢就追吧,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她跳了起来,握住了我的手,那你一定要帮我啊。我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样子,怎么忍心泼上冷水, 我说,尽量吧。
4.脖子里,有着爱的味道
那天后,吴楠的电话勤快了起来,不用我老是很被动又很无耻向人家要饭吃。这本是好事,但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怎么都像是横着插了一腿,虽然,我喜欢他在先,但是,我从来就没向谁表露过,那时,我只是当成好感罢了,所有的感情都会随时光淡去,何况,仅仅是暗恋般的好感。这是我对他的感情向来不足为齿的原因。
所以,吴楠不会知道,小不顶多也是凭空猜测,谁都不知道当初校刊上所发表的以“暗暗”为名的女生是谁,那些情诗我整理成册,放在自己的箱子里,很深很深。只是我想不到会再一次碰到吴楠,并离他那么近,而他跟他原来的女友也已经分手。更想不到当我鼓足勇气,准备让他喜欢上我的时候,偏偏又冒出个小不。
我答应吴楠的邀请,并叫了小不,但是,又以各种理由缺席,我想,小不应该会理解我给他们制造机会的良苦用心。
两个月后,我想他们如果真有缘的话,也应该水到渠成了吧,但是,我却没有问他们有着怎样的发展速度。我想,某些东西一说出来,会掩不住地心虚。不如平静地接受这变数。
因为要搬宿舍的缘故,我叫吴楠过来帮忙,怎么着他当初也是体育健将,干些体力活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看着他,我又忍不住地问,你们,怎么样了?他反过来问我,什么怎么样了。我有点急了,你不知道小不喜欢你啊。
他却没反应了,然后盯着一个小本子入定似地看着,开始还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看他那么入迷,就过去瞄了一下,突然就跳了起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本子。
吴楠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甜蜜状,原来暗暗就是你啊,哈哈。真难为你暗恋我那么多年。
我没好气地说,谁暗恋你了,那时是年少不懂事啊。
年少不懂事?好,就算你当初年少不懂事吧,但上次我背着你的时候你把我的驾驶证偷走了怎么解释?
上帝,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啊。一时间,我说不出话来,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了。嗫嚅了很久,我说,那你怎么没揭穿我呀。
我为什么要揭穿啊,那不是没机会请你吃饭了嘛。
难道他也真喜欢我?我有点狐疑地看着他,那么小不呢?
小不啊,她喜欢上我的一个朋友,但又说不出口,就死缠烂打地一次又一次约我,其实,是为了跟我那个朋友见面。对了,她前段时间偷偷地告诉过我,暗暗就是你,她也不好意思夺人之美,就把目标转向我朋友了,否则你看,我这么帅的哥——
我把手头的小本甩了过去,你又臭美了,赶紧给我搬家。嘴里笑骂着,却被他一把抓着倒在了他的怀里。
当我闻到他脖子里那熟悉的味道,心里突然明媚了起来,我想,爱情,原来可以如此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