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友 你的诗集在天堂出版了吗?

 
文友 你的诗集在天堂出版了吗?
2016-12-27 16:31:21 /故事大全

多寻文朋诗友,则是人生一大乐趣。 我的一位文友,对古典律诗和填词,可谓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他曾应聘在北京一家杂志社供职,也曾在徐州《淮海文化报》当编辑,后来,他任徐州一家杂志社驻邳州工作站站长,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出版自己的诗集,却终身遗憾地走了。得知噩耗,我曾嚎啕大哭,仰天追问:文友,你的诗集在天堂出版了吗? 曾在乡间小路上露宿 那年,当我的生活陷入低谷的时候,从北京来了一位客人,这是他看了我采写的一篇报告文学时决定的旅程。他说,他的家在贾汪,我们是老乡。这次从北京来邳州,是绕过贾汪专程看我的。我激动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是啊,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这样的相见,必定非同寻常。谈不上宾客相待,因为我实在拿不出像样的饭菜来。夏天,闷热难耐,客人不停的用自带的手巾擦汗,我也没有风扇让他舒服一会儿,更不用说空调了。他说,文朋诗友小聚,不必客气。 远方来客,总要小斟,可是我端不出菜碟来。只好到田头地边摘一些梅豆、豆角之类,下锅炒了下酒。酒也是从商店里赊来的,可我俩喝起来,犹如我们的乡情一般醇厚。文友见我家贫如洗的困境,对我在如此困境中坚持文学创作大加赞赏,并鼓励我自然选择了一个正确的目标,就要无怨无悔奋斗到底。我赞同地点点头,泪水早已滴落在酒杯里,酒水和着泪水灌下肚,头脑清醒了许多。 也许是薄待了远方来客,不,应该说薄待了老乡,也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俩在相互称赞中度过了上半夜。子夜的钟声敲响,我这才想起如何安排客人休息。低矮的小屋里,蚊子窝成团,贫困的我又没能买起蚊帐。咋办?我笑笑问文友。文友醉眼朦胧地说,你平时都是怎么睡的?我惭愧地说,每到夏天,我都是天作被,地作床,一条席子隔着凉。你能睡的地方,我就能睡。这就是这位文友的决定。我俩高一脚低一脚走在乡间小路上,走到风稍微大一点能把蚊子吹跑的地方,便把一条席子铺在小路上,两个人便睡着了。旭日东升,当我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文友正在用手挠着浑身被蚊虫叮咬的红点点。 曾陪我走进毛泽东主席纪念堂 在那个小山村的路口,我送走了远道而来的文友,他一步一回头告诉我,北京见。 北京,乃是祖国的心脏,更是祖国政治、经济、文化交流中心。有人说,要想今生无悔,皇城根拓展为最。我的这位文友也许相信了这句话,竟然应聘到北京一家杂志社供职。一次,杂志社举办特约通讯员笔会,文友力荐我参加。盛情难却,我卖掉了几蛇皮袋小麦作路费上北京去了。笔会议程不多,主要议程是传达杂志社近期工作重点,展望远景,还有就是交流文学创作经验。我说,我依然作着文学梦,依然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学生,因此,没有什么经验可供文友们参考,只知道苦中寻乐,不至于堕落下去。简短的笔会结束了,正当我准备返程时,文友留住了我。他说,请你来北京开笔会是借口,最主要的是想陪你在北京转转,多玩几天,也算散散心吧。他让我选择目的地,我说就到毛泽东主席纪念堂去吧,瞻仰毛泽东主席遗容,那是纪念毛泽东主席的最好方式。他同意了,并告诉我好好睡一觉,次日凌晨赶到天安门,首先看看升旗仪式,然后走进毛泽东主席纪念堂。 我如愿以偿,不枉此行了。文友还是想陪伴我到北京的各大景点看看。我说,等有空了,专门来北京看个够。硬走没有走不掉的。我乘坐火车,回到了那个我熟悉的小山村时,身上没有剩下一个硬币。 在邳州,我们朝夕相处 我因沉醉在文学梦里,坚持笔耕不辍,终于有作品见诸报端。我被安排到乡文化站专写剧本时,便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三夜,终于写出了小戏《洞房泪》交到邳州文化馆,导演集体研究修改意见,并推荐给宣传队排演,参加第七界“邳州之春”文艺汇演,荣获剧本创作三等奖。紧接着,《情系子孙》、《大运河畔》等剧本,在第八届、第九界“邳州之春”文艺汇演中,获得创作二等奖、一等奖。更大的收获是团中央主办的《农村青年》杂志(1991年11月)发表了《“四季霜”与“金不换”》之后,又在12月号上发表了我的散文《琵琶声声》。甭管是剧本被搬上舞台,还是习作变成了铅字,每一次我都暗自激动得落下泪来。1996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从文化站“跳槽”到供电企业写新闻,第一次写的消息、寄到原徐州电力报社,很快变成了铅字,而且创造了1个月用稿36篇的记录。我被邳州供电公司聘为专职通讯员,带领新闻爱好者为企业的外宣工作拚搏着。 那天,当我准备外出采访走出供电公司大门时,我的文友不约而至。他说他在徐州一家杂志社谋个差事,需要在邳州成立工作站。作为文友,又是老乡,我当然要尽力相帮。我在不误采访、写稿的同时,帮助文友租房、购置办公桌椅,还到中介机构打个招呼,为工作站招聘人才。一有机会,我们就走进饭店,无鸡鸭亦可,无鱼肉亦可,青菜一叠足以。就在我们朝夕相处不亦悦乎之际,我的这位文友却不辞而别了。 不辞而别后成了永别 文友走后不久便给我打来电话,说,小有不适,需动手术,痊愈后再到邳州发展。 我接电话时,执意要到贾汪去看他,可他却不允。我问他住在哪个医院,他不告诉我。他说,我还借你几百块钱没还,是不是想来讨债?我一听急了,朋友,为何说这样的话呢?我听到电话里有哭啼声,紧接着便挂断了电话。我知道他是一个重情谊的人,不便多说,只好怀揣侥幸敬候佳音。 秋去冬来,我却等不到那个熟悉的电话,思念与日俱增。那天,我终于忍不住郁闷的心情,托一位贾汪的朋友打探文友的消息,毕竟我们相处一场。 接到回话了,电话里的声音很轻、很甜,可我听起来,犹如一个魔棍当头击了一棒:你的那位文友转正了,没了。 这话多么婉转啊。可是,我却承受不住一位好友离去的打击。 文友走了,走到了另一个世界。给熟悉他的人、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留下了无尽的痛。 不是说当天主见一介书生腋下夹着书走来时,便对身旁的比德略带羡慕地说:“噢,这个人在人间已热爱过读书,已不必再领受其他赏赐了”吗,为何病魔无情地扑向一个读书人? 文友,你在那边还好吗?你的诗集在天堂出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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