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柏良将符缦静领了回家。
符缦静惊讶地捂着嘴巴,叫道:“这是......老医师的家!”
老医师是符缦静唯一不害怕的医生,是一个慈祥和蔼的老爷爷,对她极好,笑起来眼睛总会眯成一条缝。可惜,老医师前几年过世了,而这个房子,也一直空着。
欧阳柏良脱下了湿漉漉的衬衫,随手从门边的柜子里翻出了件T恤换上,向面露红霞、浑身不自在的符缦静耸了耸肩:“他是我外公。”
“啊!原来老医师是你外公啊?!我还真从来没有见过你呢!”
欧阳柏良笑了笑,不置一言。
没想到打发了沈迅杰,还是躲不过孤男寡女的劫数,不过对象换了欧阳柏良,符缦静倒觉得还可以接受。毕竟欧阳柏良给她的印象,就是一个谦谦君子,不像太子爷那么如狼似虎。
不过临睡前符缦静还是再三检查了房门,确定已经锁得牢牢的太敢爬上床睡觉。回想起今天,真是多灾多难!不过好在,有欧阳柏良。
而另一边,欧阳柏良给老医师的牌位上了一柱香,注视着黑白相中外公眉开眼笑的样子,他沉重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外公,你让我好好照顾这个女孩儿,我正在努力地去对她好,你.....看到了吗?”
欧阳柏良还记得外公去世那一年,他正在美国攻读医学博士,外公的最后一面,他赶不回来。在外公生命的最后一瞬,是符缦静陪着他。
欧阳柏良还记得外公去世前给他打的电话。外公跟他说:“柏良,我知道你喜欢缦静。她的父母在她大一的时候离异了,她的家,只剩下她一个人,而我估计也不能陪她多久了,以后的路,你陪她走下去,好不好?”
他确实暗暗地喜欢符缦静好多年了,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那个一直替他照顾外公的女孩,那个从来没见过他却被他喜欢着的小女孩......只是以后的路那么长,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陪她一直走下去,或者换个角度,她愿意跟他走吗?
欧阳柏良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疲惫地靠在沙发上,一夜无眠。这样的夜晚,真是寂静的吓人,长夜漫漫。
符缦静是被闹钟吵醒的。醒来的时候全身酸软,眼皮仿佛注入了千斤重的物体,怎么也睁不开,头更是像要裂开了一般疼痛。
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根本说不清一句完整的话,喉咙好像被火烤着,痛苦难耐。
她用尽全力从床上爬起来,扶着墙壁走出了房间,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胸前,狼狈不堪。
欧阳柏良赶紧跑到她身旁,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热辣辣的感觉。
他一把将她从地上横抱起来,她的身子很轻,抱起来没有什么重量,让他觉得心疼。
把符缦静抱进自己的房间,为她盖好被子后,欧阳柏良走到厨房熬粥。
她是这个世界上第二个尝到他亲手熬的粥的人,第一个是他的外公。但那时候刚学会熬粥,技术不佳,火候不准,总是煮糊了,然而外公依旧会微笑着全数喝光,还很“霸道”地不让他尝,以至于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自己的手艺到底有多糟糕。
期间,他还翻了符缦静的手机为她请了病假,随便打了个电话给医院请假。
不多久,周瑞琪的电话就到了,和平常一样,抢着说话兼大嗓门。
“欧阳柏良医生!你怎么可以请假你怎么可以请假!现在是流感高发期,连我们脑科都被派到了前线给感冒病人看病了,你不能不来啊!”欧阳柏良似乎能够想象到此时周瑞琪抓狂咬衣服的情景了,下意识地轻笑出声。
“家里也有病人啊,还烧得挺严重,差不多40度了。”说着伸手摸了摸符缦静的额头,她的娃娃脸痛苦地扭曲成一团,直冒冷汗,隐隐还能听到艰难的呼吸声。
“你家不是只有你一个吗?哎呦......不会是那个很有趣的故人吧?!欧阳柏良,你真是女人的公敌啊,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某人低头看了看床上的符缦静,嘴角微微上翘,勾起了完美的弧度。一点都不快,都十几年了,他喜欢她,十几年了。
喂符缦静吃粥,是一件伤脑筋的事情。她躺在床上,金口紧闭,怎么也哄不到她张一下嘴,硬来又怕伤到她。
“缦静,吃了粥才能吃药啊,不吃就要打针了哦。”他将她抱在怀里,她的身体滚烫,雪白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红粉,像煮熟了的虾子。
符缦静浑身无力,任由欧阳夏阳搂着,她瘫软在他的腿上,铺天盖地的,全是属于他的气息。
“医生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