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被这从来不曾见到的光景迷失了,脸颊透过灯光现出红酒的绯红,酒精的催发下放下矜持手舞足蹈地唱起来,学者新疆的姑娘扭着脖子,陈文栋笑她是精灵。
“苏苏,你好美。”
“骗人,看我这一身的寒酸,和你的锦衣相比,所有的人都会觉得自己是在为着荣华富贵高攀你,我就是那个不争气靠运气发迹的灰姑娘。”虽然苏苏觉得自己与他存在很深的差距,单单以貌取人自己已经落败,在旁人看来这一定是个傍大款的有野心的女人,心知自己不为他的荣华,不为他的厚爵,到底不能再两人紧紧相处的空间里忽视这些最基本也最俗的东西,不是酒精,这些自卑又怎么会流露出来。
“不要在乎别人怎么看。”
“那我是不是和你历史上任何一个女人一样只是短暂存在的美丽烟花,是你寂寞时的乐趣,是你生活中缺少的元素。”这样的爱来得太过突然,好像天上飞下来的王子,没有骑着白马,直接坐着嫦娥一号过来了,不真实,不敢相信,更没有自信敌得过那些倾国倾城的丽人。
“我知道我的过去让你不放心,其实在你面前我是真正的自卑,无论把自己打扮得多么光鲜也无法和你莲花一样的清新气质相比,你就是我的女神。”
“我不想做你手中的玩偶,我什么都不要,哪怕你生老必死只要你不放弃我,我都会在你身边守候你。”
这句话,只有在结婚的时候,神父问他前妻“你愿意一直陪伴他,不管生老病死……”当时她那么肯定回答了“是”,现在也不过依靠在他人怀抱,天各一方。他不再相信这样的诺言,也无法给她一个永远。
“只要现在我们在一起就好了,不要想其他的,听话。”
女人偏偏都是需要一个永远的诺言的,不管被骗多少次,不管知道不知道这些诺言是甜言蜜语,就像元稹说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那边还纳着小妾,搂着歌伎,女人们还把元稹当做痴情的男人,那么笃信他说的“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这个报答就是以后的续弦和嫖娼,当然古代的文人把嫖娼当做喝茶饮酒一样地高雅和正常。
苏苏推开他,我要的不是现在,是永远,如果你把我当做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女人,枉费了我的一番情意。
陈文栋也咆哮起来,你以为我不想给你一个永远吗,可是我害怕了诺言,难道那个叶峰没对你说过诺言吗,最后还不是抛弃了你。
她瘫在草坪上,泪水涟涟。女人总是那么异想天开,“永远到底有多远,我们会不会变成神仙……永远到底有多远,该不会只有那么一点点,该不会你对一百人说了一千遍,不要再为了天长地久去冒险,所谓的永远只不过一瞬间。”又一次犯了不够现实的错。
“好了,我们不要探讨这么复杂的问题了,只要你爱我,我爱你就足够了,谁也无法把握未来,我只能保证你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会认真地对你,让你幸福。”
苏苏抱着他,靠在这个坚实的肩膀。
他抱她进了卧室,宽大柔软的双人床,奢华的灯饰发着昏暗的光,暧昧的气氛,她惊恐。
“今天晚上就留下来吧。”
“我^^,我还是回去吧。”苏苏从迷失中惊醒,虽然自己也是个29岁的正常女人,面对30多岁的正常男人,这种事本该顺理成章,她还是坚持要谈一场精神的恋爱,男人得到的越早,转身得越快,这是七年爱情长跑的后遗症。
陈文栋索然无味地坐在床边,浇灭了自己的占有欲,看看惊恐的苏苏,又饶有兴致地拨弄着苏苏海藻一样的头发,太晚了,今天先你睡这吧,我去客房。我要明天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
苏苏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我去客房”。
第二天一大早,苏苏做好了早餐,看陈文栋还没醒,拿着自己的头发在他的鼻子处缠绕,陈文栋被一阵搔痒弄醒,张开眼睛看到苏苏笑嘻嘻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