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叶峰分手苏苏好像就过上了辗转租房退房再租房再退房无限搬家的循环中,这次到苏州又要租房,苏苏妈妈知道苏苏在北京的那段时间生活艰苦过的拘谨,所以把自己压箱底的钱拿出来,托蓝颜租好一点的房子,不能委屈了苏苏和外孙子。
到苏州火车站的那天,蓝颜已在站外等候,看到苏苏抱着小源源,和苏苏妈妈打了个招呼就要抱干儿子。她从北京走的时候小家伙刚出生,身上还软乎乎的,皮不是皮,肉不是肉,如今已经能走路会说话了,身上还长出一身胖呼呼肥嘟嘟的肉。
“阿姨。”小源源见了漂亮女人都喊阿姨,苏苏教的。
“叫干妈。”蓝颜抱着孩子硬要孩子改口叫干妈。
蓝颜带苏苏去了租好的房子,市区的彩香新村,两室,但是空间狭小,几乎没有厅,这在市区已经不错了,一个月900块,还给了中介900作为中介费,不过蓝颜没有提中介费一事。
苏苏进去的时候发现一切已经收拾妥当,铺盖被子都准备好了,只差进去居住了。为了答谢这位老朋友,苏苏代表全家请蓝颜吃大餐,苏苏妈妈非常同意。
“别自作多情的,我这都是为阿姨,小时候没少出阿姨做的团子。”小的时候苏苏和蓝颜经常放学了一块回来,蓝颜父母都是工人下班比较晚,所以蓝颜总是到苏苏家玩一会再回去。苏苏妈妈经常炸点糕点给两个孩子吃,那个时候只有成长的烦恼没有生活的矛盾。
“行了,我这个老婆子做主,我们出去吃。”苏苏妈妈发话了,大家都不再争论,在附近的小馆子里吃了顿便饭。路途劳顿吃饱喝足小孩子已经累得眯上了眼。
苏苏看着蓝颜坐上了车,抱着已经睡着的儿子和妈妈回去,在小区里竟然遇到了叶峰。他提着手提打着电话走着,和苏苏迎了个正面,惊讶地电话停在半空不知道再讲下去,电话那天一直有个声音在“喂”。
“叶峰?”苏苏妈妈先开口了。
“阿姨,你们怎么在这?”在这里遇到谁也不敢想象。
苏苏看着叶峰早已物是人非,两年的时间各自都改变不少。
叶峰看到苏苏怀里睡着的孩子,再看看苏苏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较之之前更加成熟,品味一点没有降低,穿着还是原来的高雅气质,只是不再穿细细的高跟鞋了。
“你……还好吧?”这样的相见两个人尴尬地处在那,不知道该说什么,曾经那么亲密,现在不如陌生人坦然,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晃世界就不一样了,连句问候的话都不能自然地表达出来。
“还好。”
“孩子是?”
“我儿子。”
“哦。”
“挺好。”
苏苏妈妈看着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好不尴尬,过来解围。
“叶峰,你也住着吗?”
“阿姨,我就住在那一栋,以后有帮忙的找我。”他指了指路边上那栋房子。
“好,那就不耽误你做事了,改天再聊。”
就这样结束了与前男友的偶然遇见。时间竟会捉弄人,你珍惜的时候他不理会,你走了他再追悔,人事已非再遇到中间已是沧海桑田的变化,来不及说再见,已是永远。
彩香新村这样的老小区,树枝发达树叶茂盛,整条路被左右交错的树荫覆盖了,阳光散落在枝枝叶叶之间,形成一个个不规则的圆形。楼房是多层的,没有电梯,墙壁年久失修也显出了风雨霹雳的痕迹,爬山虎顺着围墙没有尽头地攀岩,有些草坪生生被踩出了一条路,虽然旁边就有提示牌写着“茵茵芳草,踏之何忍”,小区里住了一些退休的老人,早晨很早起来健身,还有一群朝年轻人,早出晚归为生活东奔西跑。
苏苏安顿好之后就想找陈文栋,却又惧怕见面,值得等视死如归的心情恢复时再去。
几日之后苏苏带着小源源在小区玩,苏苏把孩子举得老高,孩子要摘树上的树叶,那是单元门前的小树,并不高,小源源还是够不着,几次之后孩子有点着急了。
“宝贝儿,我们回去看姥姥做好饭没有,好不好?”
“我要,我要。”尽管苏苏已经把小源源放下来,胳膊举得酸疼,小源源还是伸长了胳膊冲着树叶喊“我要”。
“我来帮你。”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苏苏顺着声音看过去,是叶峰,他所住的房子在5幢要越过苏苏所在的13幢再往前走两栋,正好看到了苏苏和孩子。
叶峰把孩子举起来,举得很高很高,孩子伸展了胳膊,去摘树叶。苏苏担心着孩子会不会出事,很紧张地站在一侧,不知道该说什么,两只手随时准备接着儿子。终于小源源够到了绿绿的还在飘动的树叶,笑脸笑出了一个酒窝。苏苏的一颗心也放下了。
“对不起。”
“啊?”苏苏没有听明白,这三个字从何而来。
“很早就想对你说这句话了,一直没有机会,从大学到我们毕业一起奋斗的那几年到后来我再来找你差点伤了你那次,放在以前,你肯定说的不够成熟……”
“已经过去了,我早忘了。”
“噢。”叶峰发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感叹。
“叔叔,叔叔,我还要。”小家伙真实不解风情,把树叶揉碎扯烂了还要再玩。
“源源,跟妈妈回家。”
“不,我要树叶。”
“源源,你看你把树叶摘下来撕烂了,好像医生给源源打针一样,树叶会很疼的,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好,我给小树打针了。”
“你儿子真乖,是陈文栋的孩子吗?”
“是。”
“为什么你们不在一起。”
“说来话长,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