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离婚的那晚苏苏失眠了,是不是在感情上人们永远都像小孩子,冲动、倔强、执拗,对待自己的感情时冲动,解读别人的感情时理智。那首《看得最远的地方》在换了手机之后早已不再响起,“你是第一个发现我,越面无表情越是心里难过……你比谁都还了解我,内心的渴望比表面来得多……”他的那句懂她打动了她,可是时光荏苒流水一样滑过,她看懂了自己,他看她却模糊了。“有时候觉得我们很像,都会仰起头不听命运的话”,可是现在是在挑战命运还是挑战自己。
苏苏没有询问任何人的意见第二天找到陈文栋直接把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扔在桌上。
“什么意思?”
苏苏觉得自己特别不争气,每次需要辩解的时候总是说不出话来,上次准备了日记本,这次什么都没准备,心里无声地倒着委屈,可就是说不出来。
“你的财产我分文不要,儿子是我的一定要跟着我。”
“离婚,是不是想和老情人和好?”
“随你怎么想。”
“我就知道你忘不了他,我还天真地以为你会改变。”
“那你忘得了她吗?”
“又来了,说过多少遍了,我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
苏苏真恨自己,平时的口若悬河怎么到这个时候就掉链子,亏自己辩论赛还得过奖。
“是吗?”
“还是不相信我,你相信那个背叛了你的老情人也不相信我,是吧,好,我成全你们,我—签。”最后两个字狠狠地说出来,陈文栋情绪激动地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唰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一扬手笔扔在某个角落了。
“为什么这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你再也看不到我沉默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不平静的心?”这些话苏苏当然没有说出来,只有满眼的委屈化作汩汩江河在流淌。
“谢谢!”擦干眼泪,苏苏努力让自己很平静地说出这两个字,拿起协议书,“明天把资料准备好去民政局”。
“等等。”
“有事吗?”苏苏擦干眼泪,回过头来。
“这些钱你拿去。”
“陈文栋你什么意思,你也觉得到现在我为的是你的钱吗?为什么你和她一样都要用钱解决,拿钱能买断什么,买断我的爱情,还是买断儿子身上流着陈家的血液,你放心,我以后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我们会消失得远远的……”
“你说什么,她?谁给你钱?”
“你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的事多着呢。”苏苏不想再呆下去,这场赌局自己输了,难道时间过了两年一切都变了,连人也变了。
“说明白。”他又把她拽了过来。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就这样的离去两个人心情都不平静。
陈文栋理了理思绪,苏苏那一句“你和她一样都要用钱解决”,指的是谁,凯莉亚吗?晚上凯莉亚回来的时候,陈文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觉得我们和好怎么样?”
“文栋,真的呀。”凯莉亚欢快地扑到陈文栋怀里,做出小女人的模样。
“你觉得我应该给他们母子多少钱?”陈文栋严肃的表情和语气让凯莉亚惊恐地脱离他的怀抱,觉得不对劲。
“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见过苏苏?”
“我……”
“你打算用钱让她退出是吗?”
“文栋,我知道如果没有苏苏我们还会在一起的,我只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心爱你……我……”
“我郑重地告诉你,我和你不可能。”陈文栋站起来,“作为朋友我可以让你住几天,但是这里不再是你的家,你应该清楚。
苏苏进家门之前,擦干眼泪,深呼吸几下,让自己笑笑,开门进去。
小源源搬板凳玩,现在已经能吃点饭了,红疙瘩也有点好转,但是病情还需要调理一段时间才能好。
苏苏抱起源源,心里说“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在孩子的脸上亲了又亲,源源扭着非要下去搬板凳玩。
魂不守舍的一天,佯装坚强的一天。
回忆像露天电影一样,荧幕上重新上演,那些镜头历历在心。苏苏想起了自己喝醉酒那次无疑撞上了他的车,就那么巧,这么巧是不是缘分,是不是上天给的机会,这样的机会人生里应该不多吧,抓住死死掖在自己怀里才好,哪里还有人主动退出的道理。
回头当天的一切像灯泡
原来天荒地老总会明
这晚上,此刻的心情
我再盼望仍然让你知
梦里难平
为何痴心的感觉未冰冷,
然而始终没法可决定
我带着不该的表情
与你对望悠然象已经没有事情
回头一生中几次未看清?
我继续,奔波中不停
每晚每日如何让你知是雨是晴
遥遥长路寻背影
暖暖爱去如流行星
盼望原谅我,不要问究竟
但愿现在在你的心中,亦有着共鸣
如何任性
来换我过去对你依依不舍的岁月无声
愿你来和应
重温美丽晚星
回归恬静
倔强地要分手,还恋恋不舍地想起他。埋怨他为什么要签上字,埋怨他为什么不拉住自己,埋怨他怎么能轻易放开她的手,幻想他会过来道歉,说一切不算数,幻想毕竟是幻想,苏苏朝窗外看了看,关于他的东西什么也没有,拉上窗帘暗示自己什么也不要想“睡吧”。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心不静,脑子乱乱的。
苏苏坐起来,在黑暗中默念着他的名字“陈文栋,陈文栋……”
苏苏捶打着自己的胸膛,骂自己为什么不温柔一点留在他身边,为什么不把一切说出来,为什么非要鱼死网破才罢休。
“柳苏苏,起来道歉去,柳苏苏,去把他留下。”心里一个声音在耳边一直劝着自己。
苏苏真的穿上衣服,刚要下床听见儿子的哭声。
“哇哇……”
源源尿床了,屁股下面都湿了。
“怎么了?”妈妈的有点动静就醒了,尤其是小外孙有什么事她更是操心。
“没事,尿床了,都怪我大意忘记给孩子带纸尿裤了。”
苏苏收拾自己的情绪给孩子把尿,又哄着睡觉。
孩子睡了,她没有睡着,真想奔过去把陈文栋叫醒,站在他面前小女人一样委屈地哭一下,他像以前哄她,说“以后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再让自己的女人哭”。可是那个房子里有两个人,这边还有放不下的孩子。
“算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犹豫婆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