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自己拿纸巾,拿水。没有人多看我一眼。在这里,我才是真正的陌生人。
我叫了辆小三轮,回家去。
母亲一早得知我要来,杀了只鸡。
这也是个不擅长厨艺的女人,从小到大,她唯一拿得出手的菜肴就是汤水鸡。全世界女人都会做。把水烧开,然后把鸡肉倒进去。加点盐,洒点葱花。
也难怪。没有一个男人来要求她入得厅堂,下得厨房。
我不想吃东西,一瞥眼间,我先看到她的许多白发,夹杂在原本一头浓密的黑发里,特别显眼。
我说,“妈,我给你染个头发吧。家里有染发剂吗?”
她说,“妈都五十多岁的人了,黑发白发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