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惊,看一眼蔡文良。
蔡文良不动声色地搂搂姐姐的肩,温和地答道,“好好好,等下写下来给你。”
他用目光示意女孩把姐姐送上楼去。
就剩下我们俩了。
我看着他。
他苦笑一下,“她病了之后,记忆力非常差,刚刚做过的事,马上就会忘记。所以再没出去工作。”他停顿一下,眼睛里泛起泪光,“她叫蔡冰雅。名字是不是很好听?”
我知道他心里难过。他们从小相依为命,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亲人病倒下来更让人心痛。
我主动挽住他的手,“走吧,我们玩去。”
16*
我们去了动物园,正好赶上看了一场海豚表演。海洋馆里不时发出惊喜的尖叫声。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我。蔡文良也被感染了,笑说,“以前也来过,也没觉得就多有趣。”
我骄傲地说,“那是当然,因为坐在你身边的是我。”
他笑着拍我脑袋,“我就爱你这股子厚脸皮劲。”
我轻蔑地瞟他一眼,“贱人。”
贱人贱人贱人。咱们都是。因为有爱,不知不觉地,姿态放低了,能忍受委屈了,原来以为不能做到的事,也能了。
从海洋馆出来,我们决定去坐过山车。我从来没有坐过过山车,对这种难度系数比较大的玩艺我一般都近而远之。但蔡文良拖着我,不由分说地就给我扣上了安全带。
短短的十多分钟,我觉得自己在地狱里走了圈,我的手指把蔡文良的手背都掐出了血。
等回到地面上,我愣是靠着蔡文良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看着我,问,“这种记忆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