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良的婚礼,实在简朴。因为没经验,又因为双方家里对这桩婚事都不太满意,结果就草草在一家饭店里摆了几桌了事。饭店窄小,地板濡湿,我记忆深刻,有几次我差点被滑倒。那么狼狈,却是幸福的。幸福得觉得一切尽掌握在手中,不介意贫穷,不介意窘迫,不介意别人投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当然,也不介意母亲的悲伤,以及,他母亲的责难。
连糖果都是挑着最便宜的买。陈良并不觉得抱歉,婚姻已经是他能给我的最好的最盛大的礼物。我为此应该一辈子都对他怀有感激之心。
蔡文良追问,“你结婚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我反问,“你为什么不结婚?”
他对答如流,“挑花了眼。”
我们没有再就这个问题继续深谈下去。我的脸皮实在不够厚,不敢诘问他是否能让我梦想成真。他真正没这义务。我怕自讨没趣。
他亲自送我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