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哭能骂就证明还不是很悲伤，至少没到绝望。
于是我很快安静下来，从不吸烟的钱末竟然从口袋里拿出烟，点上。烟头迎着风显得明明灭灭。“给我一支吧！”
钱末没有反对，他拿出一支递给我，说，“别吸进去。”
“钱末，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我最看不惯你不论发生什么你都像个没事人一样，你冷静，其实就说明你自私。”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忽然被恶魔附体了，我为什么变的如此刻薄？而且是对钱末。他曾经是我小心翼翼捧着的一块珍宝。碰一下看一眼，都觉得无限奢华。
而他的冷静不正是我曾经为此沉迷的原因吗？那时我厌恶自己的“狗肚子盛不住芝麻”，我厌恶自己什么事都大惊小怪，一会哭一会笑。现在呢？那么多年，我想着钱末，甚至忘记了检讨自己，讨厌自己。
可是现在，我在讨厌他。
“桃花，你冷静一下好不好？”
我不想再与他说话了，说出的句句是刀，凌迟着我们两个人的赤裸身体，而那两具身体本来就已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