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吗你……这点酒我还能对付……你说,你想说什么?”
“我问你,那最后一位女人是不是林如玉?”
“你的眼睛象鹰……你不必这么惊讶……结束后跟我回家,我们慢慢聊……”
“那么,你这次到北京是和她有关系了?”
“是的,弟弟,我实话告诉你,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不要瞪眼……我说的都是真的……”
一丁瘦削的脸一下变的苍白,眼睛里面那惊讶的光点在逐渐熄灭,他似乎陷入了一种重大的沉思和疑惑之中。
“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突然了?” 柳北桐已经逐渐醒酒了,实际上这点酒并不算什么,一个是喝的太急,一个是最近心情太复杂,受了太大的刺激,饭吃不好,觉睡不好,体力也在下降。
“我问你,你有多长时间没见林如玉了?”
“有二十多天吧,我们是上个月底在北京见的。”
“她最近是不是不在北京?”
“是啊,你怎么知道?”
“她是不是到香港演出去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上月30号她去的香港,然后她还要到广东演几场,名人,忙啊。”
“你最近给她通话没有?”
“有好几天了,她一直没来电话,我和她也联系不上,我正急呢,哦,有6天了。如果她能来多好,我们一起聚聚,这件事中州没有任何人知道,但咱们可是患难之交啊。” 谈到林如玉,柳北桐的酒全醒了。如果这时她能到中州来,这些朋友的眼睛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你看这个一丁,听了这个消息,脸色都变了,这不是他的作风啊。
他们餐厅那边正在有人向他们走来,一丁把柳北桐拉到大厅的一张桌子边坐下了。空荡荡的大厅已经没有几个客人,只是在对面的角落里,有几个吃零饭的客人。
“桐哥,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看你一脸严肃,别一惊一乍地吓着我,快说。”
“桐哥,你要有精神准备……”
“你小子到底怎么了?” 柳北桐开始有些紧张。
“林如玉可能出事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这种玩笑能开吗?你别觉着我喝多了就拿我开涮。” 柳北桐有些生气了,他的声音很大,那边吃饭的客人都转过脸来。
“桐哥,你昨天上网没有?”一丁焦急地压低声音说。
“上网?我从来不上网。”
“哎呦!昨天网上已经出消息了,几天前,北京著名二胡演奏家在广州遇难,出了车祸。没有说名字,但等于说名字了——闻名东南亚的北京女演员,什么东方玉女、中国乐神……”
“你说什么?你在胡说什么?”柳北桐一把把瘦弱的一丁从凳子上揪了起来,他脸色苍白,头上的血管突突跳着,眼睛里全是恐怖。
“我们快走,到最近的网吧。”
一丁拉着他就走,但柳北桐只走了几步,突然腿一软,眼睛一片黑暗,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五十
柳北桐在医院里昏迷着,医生的诊断是中风,他本身就血压高,神经过于紧张导致血管痉挛,又大量饮酒导致中风。所幸的是血管没有破裂,但脑血管处于很典型的膨胀状态,万一血管破裂那将很危险,病人必须卧床休息,打降压针、脉络宁……
一丁脸色苍白如纸,他在抢救室门口的走廊里来回走着,他不断地在谴责自己,他不应该在那种时间给他透漏那种信息,实际上他到中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网上看到了林如玉的消息,但他没想到柳北桐竟然一无所知,更不知道他和林如玉之间居然有着这么深的交往!他在扬州和老尹谈起这件事的时候,两人除了唏嘘一阵并没有特别的感悟,人生无常,这个世界每天、每时都在发生着大家想不到的事情,谁能知道谁将来怎样?他们都没把这件事和柳北桐联系起来。但老尹把柳北桐即将调到北京的消息告诉他以后,他开始有了一种莫名的紧张、一种不安,但不能乱猜,更不能乱讲,于是他以想老朋友的理由和老尹一起来到了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