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已经6点了,柳教授肚子饿扁了吧?刘姐,晚饭做好了吗?”她迅速地从地上爬起,到后边厨房去了。
晚饭是在三楼的大阳台上吃的,向西望去,暮色苍茫。大地、山脉、湖泊和这星星点点的别墅都披上了一层金辉。正值初秋时分,略带凉意的秋风携带着山里的松子香吹到脸上,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很是舒服。
一张小小的圆桌上摆着保姆刘姐弄的几个菜:木耳鸡蛋、红烧牛腩、粉肠调香菜……菜不多,挺清爽的。一瓶五粮液早已准备就绪,茉莉又从下面拿来一瓶洋酒。
“昨天报纸上讲,女人饮用白酒皮肤容易粗糙,今天我用红酒陪你。”
“我也喝点红酒算了,最近酒又有点大。”
“男人不要紧,你知道吗?你喝酒时最有魅力。”
“好了,好了,别戏弄你辛苦的柳老师了,你知道他今天讲了多少话吗?”
“好,今天你多吃少讲。敬你一杯拜师酒。”她用高脚杯倒了一杯白酒端了过来。
“太多了,你不怕我喝醉了发酒疯?”
“不怕,我还有刘姐呢。喝掉。”
柳北桐发现她在刘姐面前一点都不忌讳他们之间的关系,茉莉那天居然当着她的面靠在柳北桐怀里。后来茉莉告诉他,刘姐是她老家的亲戚、是她的死党。那个女人40来岁的样子,眼睛小小的,一脸的忠诚。
“你知道,你哪里最迷人吗?”茉莉挑起眼角问柳北桐。
“他是饺子嘴。”刘姐居然不知深浅地衬了一句。
“什么是饺子嘴呀?” 柳北桐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刘姐哈哈笑了起来:“还是教授呢,连这都不懂,饺子嘴就是嘴唇线是饺子型,如果是女人都不要打唇线了。”
“行了,行了!赶快弄热菜去吧。”茉莉把她支走了。
他们挽起手臂,喝了一杯交杯酒。
“我就是喜欢你的嘴、并不是因为是饺子型,而是它会哄人。”茉莉干脆坐在柳北桐腿上,眼睛很近的看着他的嘴。
“哄人不是假的吗?”
“假的我也喜欢。‘那个人’你就是打死他,他都不会给你一句甜言蜜语。”
茉莉很少在他跟前提到“那个人”。
茉莉接着说:“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着你与众不同。那次你话不多,但每一句都和他们不同。”
“就因为这个喜欢我啊?”
“还有,你那次一晚上没正眼看我一次。”
“没看你也是优点啊?” 柳北桐真让她弄胡涂了。
“不看的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是很讨厌,一个是很喜欢。我知道,肯定不会是第一个原因。”
“哦……”
“还有,你那天喝这么多酒都没乱说,更说明你城府很深。”
“为什么?”
“你喜欢我啊,你想在我面前有个好形象啊!”
柳北桐不说话了,他在回忆那一次的情景,他和她确实没有交流什么。这真是一个太不一般的女人了。
“还记得那天你弹了一次钢琴吗?”
“记得,好像是默克尔的《蝴蝶》吧?”
“我不懂那是什么曲子,可你那天往那一坐,就把其它人镇了,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你太与众不同了,要换个场合,我真想拥抱你,你的后背特性感……”
“后背?性感?” 柳北桐有些胡涂了,女人的感受太奇怪了。
在那个圆圆的阳台上,他们就这样说着、喝着、吃着,时间在不觉之间流逝着。从下午2点,他们在一起已经呆了7个小时。
直到柳北桐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们才发现已经是晚上9点了。是筱晴的,只有她知道这个手机号。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有个家,有个老婆在家里等他。
“你在哪里?”
“我在一个朋友家,我们琢磨个东西(他常常把作品说成东西)。他这儿有不少国外的钢琴曲,我给咱囡囡复制几盘……” 柳北桐多少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