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瘫在了老板椅上。从家里拿了五千六,输了五千,只剩下六百了,我可怎么向我爸交待呀。
说来真可笑,当时我急着凑钱给李雯雯买吉他的时候,觉得七八百块就是天文数字,可如今这些钱在我眼里屁都不是。
面筋说快上课了,催着我赶紧走。
“都输成这熊样了,还上个几把课?”我把兜里的六百块一股脑掏了出来,“继续赌,只要赢一把大的就成,我必须把输掉的钱赢回来!”
“赌赌赌,你赌个几把毛呀!”面筋不由分说把我拖出了游戏厅,那时候我已经赌红了眼,如果换做旁人拉我,我一脚早就兜裆部去了,可面筋是我兄弟,我根本下不去死手。
我要回去赌,面筋拦着死活不让,我俩儿在游戏厅门口拉扯了好大一会儿,他块头比我大多了,我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也挣脱不开,后来两个人都精疲力尽了,就一起以太字形瘫倒在水泥地上喘粗气。
说来也奇怪,起初还彼此横眉冷对着呢,忽然间就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面筋点了两根烟,不由分说往我嘴里塞了一根,“兄弟,看你冷静多了,我就跟你说道说道,你说再赌下去的话,咱能赢吗?”
我也不是傻子,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了一溜顺漂亮的烟圈,“虽然输得几率大,赢得几率小,但咱儿也得背水一战搏一把呀!”
面筋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兄弟,就是搏,也得讲究方法,要不咱有多少钱也不够往里面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