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霞看来在这里势力很大,监台和荷官一声不吭地就走了,阿香也没有跟进来,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气氛很是古怪。
我把银行卡掏出来,把密码往上面一写,然后说道:“阿霞姑娘,你来得太不巧了,刚刚我手里还有一百多万呢,可惜现在只剩下这张卡了,卡里只有二十万,你想怎么赌?”
阿霞坐到了荷官的位置上,“我当庄,你做闲,一把就赌二十万如何?”
“好,公平!”我谋划了这么久,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所以答应得非常爽快。
一人两张牌,我是六点,而阿霞是七点,她赢了。
我站起来拍了拍衣服,“阿霞姑娘。我输光了,就先回去了,等我有钱了,再和你赌。”
阿霞笑了起来,“我有时间等,可是你有时间等吗?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你表哥张亿恒吗?你现在再和我赌的话。他还有活命的机会,可是等你回去再来的时候,只怕连他的骨头都找不着了。”
我苦笑着,“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我已经输光了,拿什么和你赌?”
阿霞点了一根绿摩尔,吐了一个漂亮的烟圈,“这里有放水的,你可以借呀,借多少都有人给你,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她和李雯雯都是抽绿摩尔,都是一样的漂亮,但是两个人的品行却是天差地别。我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却是满脸的兴奋,“真的吗?”
阿霞又吸了一口烟,“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与你有肌肤之亲的阿香吧,你把她叫过来。问一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哦。”我到了门口,把门打开,看到阿香还在那里坐着,就走过去问了放水的事情。
阿香说这个场子里有很多放水的人,什么人都敢借。甚至会主动问客人要不要借钱周转。不过钱一但借给你,就会有马仔24小时跟着你。还有一种是洗码的,他们跟厅里关系不错。他可以帮你从厅里出码。如果你前面输了50万,出码100万也是可以的。他们不收利息,只赚洗码费。同样,一旦出码给你,他的马仔会全天跟着你。
如果赢钱了,那皆大欢喜,大家发财。如果输了,他会给你几天酬钱的时间,酬到钱了,则相安无事。不过他也不会再借你钱了,因为他知道你再搞到钱就很难了。
如果筹不到钱,一种,你搞定看你的马仔,然后跑路,永不出现。如何马仔也搞不定,就很惨了。殴打,关水牢,衣服脱光绑在山上喂蚊子,几天不给饭吃,拔指甲,拔牙,手指钉钉子。要是这样也搞不来钱,而且欠款也不多,心肠软的就把你放了,或者让你给他打工。
要是欠的钱多了,放了也不甘心,那就只有一条路,死。弄死为至,有些甚至被分尸了。
在迈扎央,一个借钱去赌博的人被称为是存放器官的活冰箱,眼角膜、肾脏还有皮肤,都可以被他们变卖,用来还债。
而一些被酷刑确认贫困的赌客。被告知只要能够设法找来下一个赌客,也就可以摆脱痛苦。他们不得不像传销一样利用自己的人脉网络在各自家乡来发展赌客。
末了,阿香压低了声音说道,“兄弟,你还是赶紧走吧,没路费的话我可以给你。但是千万不要招惹那些放水的,你别看那个阿霞长得好看,其实就属她心狠,那些放水的都得听她指挥。”
我望着阿香,心里面非常感动,她以前一直叫我老板的。可是今天却叫我兄弟了,论起来她也只不过比我大一两岁而已。像她这样的职业,可以说是依靠着赌场生存的,但是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看来心底还是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