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剑眉一横,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走。”
萧老爷子是知道欣雅的,他在一旁也听明白了,我对萧老爷子说麻烦他照顾一下允儿,萧老爷子挥了挥手:“去吧。”
欣雅是萧凌的结,也是愧疚,萧老爷子也是知道的,我摸了摸允儿的脸蛋,让他乖乖听话,之后我跟上了萧凌,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不知道宁昊然将欣雅转移了没有,毕竟催眠这种事,本就不长久,某些不确定因素就能将记忆唤醒,宁昊然当初为我催眠,也只是权宜之计,他要的是时间,不过我想,他现在肯定很后悔当时放了我。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萧凌的车子像是黑夜中的猎豹,正朝着猎物发动攻击,一路上连续闯了十几个红灯,八点,正是北城交通高峰期,萧凌这一出直接造成交通彻底瘫痪,可萧凌开的太快。那速度完全就是赛车级别的,以至于后面的交警也被甩了好几里,只能隐隐约约听着交警的警笛声从后面传来。
看着萧凌刚硬的侧脸,他的薄唇紧抿着,一双眸子就像暗夜里的鹰一样冷锐,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萧凌暴怒成这样,第一次是我逃脱时被他抓回来用鞭子抽我的时候,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冲冠,我没有吃醋,欣雅已死,我跟一个死人吃什么醋,欣雅毕竟是跟萧凌有过一段的,年少时的爱情,懵懂而让人记忆深刻,就像我跟莫城,若萧凌对于欣雅的遭遇无动于衷,那这个男人也不配我爱了。
欣雅,想到那个躺在水晶棺材的女子,心底不禁泛酸,她承受着宁昊然的爱。也承受着他的变态,这份爱,不是她想要的,是宁昊然强加在她身上的,而到死了,还被宁昊然如此对待,说是深情,又何尝不是私欲呢。
宁昊然与萧凌的算计争斗都源于欣雅,可最无辜,值得同情的,也是那个躺在棺材里不能瞑目的欣雅。
我们赶到宁家时,宁家一片灯火通明,里面传出哀伤的悲乐,映着上空清冷的月辉,建在半山腰的宁家别墅似是笼罩在一片阴森中,让人毛骨悚然。
案子没结,宁世德也不能下葬,甚至他的尸体也不能拿出来,还留在警察局,我怀着对宁昊然的恨,对欣雅的悲悯而来,最后却在铁门前,听着悲乐驻足了脚步,那脚好似灌了铅,有千斤重,使我迈不开步子,心也一抽一抽的疼,疼的我捂住胸口,尽管在监狱里对宁世德的死已经愧疚过,流过泪,也痛苦过,可在听到这样的音乐,正式接触到死亡事实,我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心底的歉疚,悔恨一下子从上了锁的匣子里涌出来,将我整个人泯灭,可明明眼眶已经酸的不行,只要我轻轻眨眼,眼泪就会像拧开的水龙头流个不停。可是没有,我忍不住眨了眨眼,却没有眼泪,好似干涸,枯竭,剩下只有干涩的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