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上的布条绑得很紧,我睁开眼也看不到任何东西,手是背在身后绑住的,也没有办法解下来。
我陷入一片黑暗中,被恐惧包裹,不可抑制的回想起被苏娜囚禁的日子。
她每天都会来,那时还是染了白色的头发,哭花满脸的妆,像鬼一样拉着我们控诉,把从医院里弄来的人骨模型,眼球,小肠肝脏,全部扔到我们身上,甚至有一次把医院里解剖完的尸体扔过来让我们救活。
我每天都在问老师,我们能不能活着出去,每天都在哭,在大喊着求救,可是没有任何人能救我们。
她的几个守卫在晚上喝醉了酒,推门进来脱光了身子,把我和老师分开,用刀子割破了衣服施暴。几双手恶心的在身上游走,我不知道拿来的力气,挣脱他们用一块手骨砸破了玻璃,拿碎片去割脖颈上的动脉。他们怕我死了没办法向苏娜交代,把我绑在凳子上,当着我的面毁了老师的身子,她掐着一个人的脖子,回头冲我笑,眼泪滴进血里融为一体。
当我用碎玻璃把绳子割断去帮她时,她还清醒的咬着牙,咬破了舌尖,满嘴都是血。
我们两个靠在墙角,我手里的碎玻璃一直没有松开过,直嵌进肉里。
我以为我们会等到丨警丨察,或者是其他什么人,可当门再次打开,等来的却是苏娜的一瓶浓丨硫丨酸。
瓶子上没有标签,我开始不知道是什么,直到她把液体泼到墙角,老师挡在我面前,满脸烧伤,腐烂,右耳外耳整个都被腐蚀了个干净。
我的视线里,全是那天的眼前所看到的景象,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离我不到半米远的地方,全身都被灼伤,在苏娜错愕的表情中冲她扑过去。
赵老师的手罩在脸上,手背上的脓水血肉全刻进我的瞳孔中,与我大腿上正在腐蚀的肌肉一样,终身难忘。
直到现在我也回忆不起自己当时是怎么获救,那半年我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在我妈的陪伴下去看心理医生,大把大把的吃药,每每到夜晚,记起老师拼命护我的样子都会陷入一阵心慌的昏厥。
我去看赵老师,她在无菌室里躺了很久,身体好转后做了植皮和整容手术。
我不敢她的脸,她说不出话来,却抬手安慰我。
后来我在大腿上纹了受伤的半边翅膀,用散落的羽毛来遮住那些细碎的伤痕,妈说很漂亮,可我从不敢把它露出来面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