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没了桎梏,还保持着那个姿势,顿了几秒,忽然开口对王圳说:“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王圳脸色不变,站在沈翊面前,不顾手上的血,低头点了一支烟,一口浊烟吐出的来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些怅然,“我知道。”
我愣了愣,沈翊却笑了,“陈锐也知道?”
王圳摇了摇头,目光被外面那浓雾浸透了似的染了分苍凉,平淡的说:“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过。”
沈翊不说话了,王圳顿了顿垂目看着他,问道:“秦蓉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
他不语默认,王圳也跟着沉默,深吸了几口烟,把它抽完之后,弯腰掐灭在烟灰缸里,几粒烟灰在途中散落,听到王圳说:“我们都有自己的**和打算,怎么做也由自己决定,人情是人情,兄弟是兄弟,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不会怪你。不管以后怎么样,只要你还肯管我叫一声哥,我就认定你全没变过。”
王圳言毕也不再等他说什么,很快的开门离开。
我把豆包放下,被吓坏的张婶这时才敢露面,到我身旁来扶着我,结结巴巴的问我有没有事。我始终看着沈翊,没有回答她,只让她先回自己房里休息,等我们有事会再叫她。她担忧的看眼沈翊,可处于恐惧,并没有靠近他。
我等她回去了,偌大的客厅里只剩我们两个,去取了医药箱来,坐在他身边替他擦掉那些污血,机械的重复着做过很多遍的动作,把药伤好,打了一针消炎的针剂,整个过程中都不见他动一动。我裹紧了衣服,回忆着陈锐说过的那些话,胸口闷疼得厉害,扣了他的手叫他的名字:“沈翊……”
他没有应,我也不期待他会回应,失神的问道:“你跟陈锐说的都是真的,你是帮丨警丨察做事的,是吗?”
他手指微微颤动了两下,我转头看向他,问:“你是丨警丨察,还是线人?”
“丨警丨察……线人……”沈翊声音平平,我从中咀嚼着苦涩,听到他麻木的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