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吊瓶里的药水一滴滴落进小瓶里,又通过那根管子进入到他的身体,忽然觉得很疼。
沈翊的话说到这里就停了,也不必再说下去,这就是74的真相,一个也许再过很多年都不会被揭开的真相。
沈翊把手臂从脸上拿开时,脸上的表情不同于几日来的颓丧,除了有些疲倦,彻底变得平淡下来,说“从砚青山离开之后,我进了警校,什么都没学,几乎每天都在治病,那时候我后悔了,但陈律却在体检合格之后把我交给了他以前的战友裴广平,入伍当了四年侦察兵。裴队殉职之后,我旧病复发,失去了一段记忆,在后来执行一次任务的时候跟队友走散,受了伤,被一对夫妇救了躲在山里,等那地方被人发现的时候,我没能力保护他们,亲眼看着我的他们死在我面前。那是在边境上,我跟那帮人语言不通,只知道杀戮。后来……误杀了我的一个队友,上了军事法庭,受了处分,转业回来入警,因为陈锐的事进了特情,去监狱接近王圳,再进百乐,时间越久,越觉得我妈当初说的是对的。做卧底,里外不是人,百乐不一定信你,丨警丨察也要防着你,就算以后功成,也不会有任何前途可言。以前事事都要小心翼翼,每时每刻都好像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你,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现在这层窗户纸揭开,不管怎么样,都送了一口气,反而觉得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