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停了唏嘘不已,谢文初也是个痴心的人,为了徐婉宁,把自己的一生都搭了进去。他年纪已经不小,本来可以有很好的前途,或者还有机会去爱上另一个女孩儿,可在他决定要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去伤害另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失去了这一切。
这些事情,我都还未与沈翊说过。
我回过神时,锅已经开了,我想沈翊他们应酬吃不了多少东西,酒喝多了隔会儿吐一吐肚里也没东西了,就做了两碗云吞面,拿高汤煮的,一煮开香味就弥散开。我折腾了有一阵儿时间,放了很多菜,伸手拿完的时候,一扭头才看到沈翊站在我身后靠着门槛儿抱臂看着我,倒是又把我吓了一跳,“你怎么走路没声儿?”
沈翊往我身后看一眼,轻飘飘的说“饿了。”
我有些无奈,料定了他会这样,把面盛出来,拿了两双筷子,只端了我那一碗,“你自己端出来。”
我话音刚落,两个人对视上都愣了一愣,突兀的微微笑了一笑,却又很快就消失。
三年前我们也是这样,那时候他对我还没有这么坦诚,我对于百乐的认知,只停留在外界的传言,心里只有他和苏娜那点纠葛。那次我给他做了碗面,现在还是这样,那时候他被停职,而我怀着孩子,不安的想着孩子生下来,他会怎么对我。而时间到现在,与那时一样的,就只剩了我身边的豆包还在,还一如当年没有过改变,趴在地上轻轻摇着尾巴。
我正吃着,沈翊忽然在我头上碰了碰,束在脑后的头发散了,又留长的刘海落到了眼前。
“头发长了。”他若有所思的说。
我眼眶忽的一热,头低得更深,三年了,这是我答应给他的期限,而现在我们还在一起,经历了人生的一个轮回,好像把所有的事情都扯了回去,重头再来一遍。
定了定,把一侧的头发掖到耳后,说“没那么长,要跟从前一样,还要正经过些日子呢。”
沈翊嗯了声,也拿起筷子挑了挑碗里的面。
等吃完了夜宵,两个人一块儿去洗碗的时候,我把谢文初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听了也似有些怅然,说“他也不容易,这些年把徐婉宁的下落变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末了被人利用一场,到现在还不肯放下。”
他微微叹了口气,说“不过他走了也好,再去那儿看看,就算断不了念想,在那儿守一辈子,也比在这地方待着强,省了心里总惦记着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