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口一窒,有些话想问又不敢问,他心底肯定怨极恨极了我。
我们面对面的坐了下来,我没主动开口询问,陈硕嚅了嚅唇,神情怪异。
“你跟傅少多久没联系了?”
我想了想说:“早在一年多前,我接到过他的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难道,他出了什么事?!”
陈硕冗长叹了口气:“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傅少也需要!”
“他究竟怎么样了?你快说啊!”一年前的那个电话,我牵挂至今,但又想着祸害遗千年,他不至于这么容易挂了。或许还在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好好的活着,只是他不愿意再见我。
陈硕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怎么说,总之……情况很糟糕,你随我去看一看就能明白了。”
“他是真的出事了?对不对?”我的担忧被证实,心如坠冰窟,泪水抑制不住的滚落。我一直不敢去细想和回忆他说的最后那句话,因为听起来像是在做着最后的告别。
我匆匆关了店面,上了陈硕的车,随他一同去了一处偏僻的老房子。那老房子有些年代了,推门进去里面十分简陋,许多年未修葺过,若大的院子里杂草丛生,一颗参天大树遮掉了大半的光阴,让这老房子看着阴森森的。
“这……他在这里?!”我简直不敢相信,傅擎戈会住这种鬼地方。
陈硕点了点头,说:“这里是他妈妈曾经自杀的地方,老太爷年轻那会儿住的老房子了。听说……闹鬼。”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忍不住问:“他在哪里?”
话音刚落,我便看到一个老婆子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气呼呼的一边咒骂着:“还当自己是什么公子哥儿?!耍什么小脾气,我老婆子不伺候!”
“怎么回事?”陈硕紧锁着眉头上前询问。
那老婆子一见陈硕,立即换了张脸,亲切得仿佛刚才的愤怒不过是错觉。
“陈先生您来了呀,还不是这傅少又耍小性子,我打水给他清洗一下脸,他对我又踢又骂,还把我赶了出来。”
我下意识的不喜欢这老婆子,总觉着她那张嘴脸刻薄。快速随陈硕走进了屋里,这房子真是简陋得可以,里头都是木头制成的,走起路来总是吱吖作响。
屋子多年未修葺,下雨时就会漏雨,所以很阴暗潮湿,窗子关得严实透不进一丝光。一股很重的霉味直冲鼻子,我再三的问陈硕:“你们傅少真的住这儿?”
陈硕不作声,直到在顶层的阁楼前顿住步子,说:“他就在这里,一年来不曾走出来过,你进去看看他。”
我急急的去推门,突然陈硕拉过了我,说:“孩子给我吧,我先替你抱着。”
“麻烦你了。”我亲了亲小宝贝儿,推门走进了小阁楼里。
里面很安静,但细细听来不难发现还有一个人的呼吸声,我知道是他。可寻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以估围血。
“傅兽,你是不是在这里?出来啊,我来看你了。”
突然我听到衣柜里的窸窣声,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到木质衣柜前。心脏骤然收紧,摒气不敢呼吸。
“傅兽,你在衣柜里吗?”
我伸手缓缓拉开了衣柜,那人卷缩着身子藏在若大的衣柜里,瑟缩发抖。眼前这个人,跟一年多前的傅擎戈判若两人,如果不是陈硕告诉我,这个人就是傅擎戈,不一定不会相信。
“傅兽,是我啊,游晴晴。你怎么了?”
他抖得更加厉害,埋首在双膝里也不抬头看我,我伸手指尖才触碰到他的头发。他反应极大的猛然推开了我。
电光火石间,我与他眸光相遇,他怔忡了好一会儿,下一秒从柜子里朝我扑了上来,死命的抱着我不肯再撒手。
他哽咽着满是委屈:“带我走,带我走,妈妈……”
突然多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我还真有点哭笑不得,他浑身都湿透了,想到刚才那老婆子的话,八成是她把水泼在傅擎戈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