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在那头依旧笑得满面春风,接过话头调侃道,“是啊尽欢,老娘我自从生下你之后就再没开过张了。”
“又占我便宜。”她撇嘴。
“闲话少叙,这几天我可是心心念念都是给你找相亲对象的事儿啊,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我找找一个,你今天晚上去会一会他,听说人不错,你好好跟人家吃顿饭,别驳了我面子。”
“什么?相亲!!!妈妈桑,你去开婚介所算了!”她尽力压低声音,却还是忍不住埋怨,整个人像泥巴一样粘在墙壁上。
无论如何,法国的一切都是迷人而舒适的。
裴斯宇觉得,在巴黎生活,似乎无论走到哪儿,塞纳河都在身旁。
以往。他在书中读到那条河,给他的感觉是遥远的,缥缈的。如今他站在河边,终于通过这种亲切的方式熟悉了它。有人说,泰晤士河寒风黯然,哈得逊河空荡无幽,尼罗河泥沙俱下,泰伯河混浊不清,唯有塞纳河蕴涵诗意蜿蜒向前。
现在看来,果真如此,河水是映照着天空的那种蓝色,蜿蜒宁静,也许是因为多年文化积淀。它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懒得跟人解释那么多的元老气息。
但这些至少抚慰了裴斯宇那颗焦躁的心,他开始觉得,自己出国的决定是正确的。
他沿河而居的这些日子里,越发觉得自己舒泰悠然了起来,似乎从前的那些不愉快,那些失去的东西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他住的那栋楼是红色的外墙,这让他有一种家乡的感觉,尽管那根本就是两种红色。
他一个人住一个小套间,这里有24小时不断供应的热水和网络,里面一间卧室,备有空调,单独的卫生间,外面是一个小客厅,正中央的电视机下,却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壁炉。只待冬日里生起炭火,坐在那块带条纹的羊毛混纺的地毯上,在闪烁的火光中翻阅一本书。
拉开百叶窗,可以看见外面的天,正在渐渐枯萎的草坪和树叶,以及站在塞纳河边喂鸽子的路人。
偶尔也有高鼻梁金发碧眼的法国女郎在广场上追逐,她们在夏日里穿着性感魅惑的小皮裙,露出修长细腻的腿,每每看到这些的时候,季东阳都会下意识地寻找顾嘉妮的身影。
他知道,她就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