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牵着弟弟的手摇头,奶奶家不是我家。我家在疆区。我们已经习惯疆区的生活,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怎么可能在父母尸骨未寒的情况下说走就走呢?
老木在我家呆了两天,留下三万块钱,就回了港城。自此以后,我在港城有了另外一个阿爸,姓木。
老木的闺女木婉比我大两岁,前年就去了澳州。亲闺女不在家,老木完全我当成她另外一个闺女,吃喝拉散恨不能样样管着我。
教散打时,每每对着我感慨,空有一身武艺,全传给了二闺女——她大闺女别说练散打了,就连跑个步都难受,所以我很理解老木的失落。
我从书柜下面找出一碗泡面,慢慢泡上,没办法,折腾了半天,我晚饭还没吃呢。光想着陪客户去吃顿大餐。
一想到客户,忽然就想起刚刚那个男人,口腔里原本淡去的血腥味忽然又浓重了起来。
我皱着眉,恶狠狠地撕开料包。重重地吸了口红油,嘴唇上霎时辣得一抽。我疼得一激灵——妈的,原来我的嘴也破了皮。
我才吃到第二筷子面的时候,班导来了,隔着门我便听到她尖尖的女声,我叹了口气把面放到一边。纸笔刚摆好,门就开了。
我一脸郑重地看着班导,慢慢站了起来。
老木在她背后挤眉弄眼,语气严肃的说道:“王同学,我让你写的检讨你写好了吗?”
我低头,看着鞋尖说道:“正在酝酿。”
班导徐老师深深叹了口气说道:“你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