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何小满刚刚睡着没多久，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舅舅最近情况不好，何小满整天手机都开机，现在响了起来，她心里猛地一沉。
果然，接通之后，传来了贺琪哭泣的声音：“姐姐···我爸他······”
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冰凉的白炽灯，满眼满眼，都是医生护士惨白的装容。上一次有这种记忆的时候，是五年级母亲离开的时候，她哭得昏天黑地，几乎摊在医院里，而那么多的亲属，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悄悄的议论她，最后来了一个人，似乎是个医生，他司空见惯一般，拍拍她的肩膀：“小妹妹，节哀。”
那时候，她第一次知道一个词，叫做寡淡。
因此她对于人世间的形容词一般都是寡淡，苏南嘉曾经笑她：“寡淡个屁，你丫的就是文艺过头了！”
何小满笑笑，不说话。
然而，时过境迁，现在的，在这冰凉难忍的医院里躺着长眠的是舅舅，在地上哭得瘫软成一团的，是贺琪和秦姨，何辰站在贺琪身旁，默默的看着，一言不发。
何小满走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拍着她的背，温和道：“别怕，小琪，别怕。”
是谁？在之前混沌之中，在她哭得伤心欲绝的时候，他说，别怕，小满，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