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干眼泪,夹起他的公文包,灰溜溜的离开了医院。
我打开他的电脑,一个个文件夹出现在面前。李四红的资料已经基本做完,对事实认定的意见,对行为性质的认定意见,对适用法律的意见,对是否构成犯罪的意见,就连退一步,如果被告人认罪的意见都做的整整齐齐。
我在他电脑里发现了一份资料,是关于那份残疾人购买电动车维权案的,里面举证目录、质证意见、代理词一应俱全,与孙毛毛在法庭上宣读的如出一辙。
我愣住了。
原来那么精彩的质证意见,居然是出自他的手笔。难怪他介绍起那起案情来轻车熟路,如数家珍。
看来,是孙毛毛贪天之功了!
可怜我还一直对他崇拜有加。
早知道……
早知道又怎样,正如王雷说过的:喜欢一个人,会忽视他所有的缺陷,而不喜欢一个人,会无视他所有的付出。即使早就知道,我仍然会欣赏孙毛毛的其它长处。
王雷股骨骨折,今后有可能造成残疾。我每天下班的时候,总会顺路到医院看望一下他。随着病情的好转,他对我的态度也日渐好转,我们的对话不断的增多,只是,他好像丧失了他的幽默感,我们再也没有开过一句玩笑。
日子渐渐恢复了风平浪静,中国有句老话,嫁鸡随鸡,我又搬回了朱子悦家里,甭管怎么样,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王雷终于出院了,他被鉴定为八级伤残,走路有点跛。我每次看见,总是不由自主的有点内疚。朱子悦在南方一座城市里找到一份新的工作,年薪百万。他要我辞去律所的工作,和他一起去南方,我同意了。
临行前,我把孙毛毛和王雷请出来吃了顿饭。
我喝了酒,给他们俩人都满上。
“大师兄,我敬你一杯!”我醉意朦胧的举起酒杯。
孙毛毛也忐忑不安的举起杯,他已经看出来我有话要说,整晚都很局促。
“大师兄,你好帅啊!”我面色绯红,顾不得再讲什么淑女形象,“你知道我曾经很喜欢你死么?”我拍着他的肩膀,“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