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想下去了,越想就越害怕。不过她此刻知道躺在病床上的痛苦,而母亲也正受病痛折磨,虽然自己为了钱出卖了卵子,可这是最便捷的解决一切问题的方法。只要有了钱,母亲才能早日做手术,早日康复。只要有了钱,弟弟才能被看守所释放,才能为犯下的错赎罪,只要有了钱,自己才能上大学,才有能力去扭转凄苦的命运。
按照惯例,即使完成了交易,中介也只能先支付一半的钱给翁之曼,等到买家那边受孕成功,再支付剩余的钱。
不过,那个男人了解翁之曼的处境,把五万块一次支付了,并安慰她,此事一定替她保密。
可不久,那家非法的黑市卵子交易所被执法部门取缔。当地传媒跟踪报导了此事,曝光了一些交易内幕。一些人对号入座,矛头直指当年的几名才女,翁之曼自然也被列入其中,而且嫌疑最大。
那些日子,翁之曼真的成了惊弓之鸟,整天提心吊胆,担心有一天事情败露,自己则会赤裸裸的站在塔尖之上,接受别人无情的谩骂,直至体无完肤。
就在此事沸沸扬扬的时候,一些曾与翁父有交情的人出面,一方面平息不实传言,一方面大力嘉奖成绩第一的翁之曼,以正面形象替她洗脱了嫌疑。再加上没有足够的证据,都是一些随意猜测,大部分人开始不相信这样的传言。
江松涛听完,一直不说话。他同情翁之曼,也为当初的绝情而懊悔,如果当时自己能与她一起扶持,或许她不至于要出卖卵子度过困境。他很内疚,很自责,说:“之曼,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当时会遇到那么多的困难。我没有帮得上忙,真的很对不起。”
翁之曼说:“说什么对不起,你没有错。你又不是我的谁,干嘛要自责。其实我应该多谢你才对。”
“为什么?”江松涛问。
翁之曼说,“这事情我憋了很久,都没有人可以倾诉,现在都说了,觉得舒服了点。”
江松涛说,“我很高兴你能向我倾诉。”
翁之曼说,“因为当初的无奈,做的傻事,我现在不得不自食苦果,和最爱的男朋友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