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允邵云表面上应付着外公离开我妈,私下托熟人在石头巷买下了这个房子,悄悄的带着我妈还有我们两个小孩子,举家搬离了秀川县。在石头巷生活一段时间后,外公又找了过来。一再劝说我妈回家无果,又找人将允邵云和启山带回了秀川县,并打断了允邵云的腿。
听到这儿,我觉得故事已经离奇到我思维之外,喃喃道:“抛弃了就是抛弃了,干嘛要找这么多理由呢?”
允启山叹了口气,“要不,你去问问你外公?要不是我爸的腿被打断,我也不至于12岁就退学出来混社会。”
眼前这个说话带着浓厚感情的人,这和以前的流氓阿峰完全不一样。我有些动摇的问:“那你爸现在呢?”
允启山把头重重的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和倪妈妈一样。”
我沉默。
他又重新换了一瓶满酒,一口气喝下去后打着隔说:“我妈是生我的时候难产走的,我一直把倪妈妈当成我的亲妈。要不是因为你外公,我们一家人肯定不是现在这样...”
阿山说允叔叔是在瘫痪后没多久走的,他说他也不知道原因。总之就在那一瞬间,他们家就剩下他一个12岁的小孩子。他从偷东西养活自己开始,渐渐的认识了一些所谓的大哥,一路打打杀杀成了杨哥的心腹。他指着身上的一道道刀疤,向我说着每一个刀疤下的故事。
我原本不大愿意去相信这件事,但看着阿山这番推心置腹,我实在没有理由再去怀疑。我重新拿过一瓶酒递给他,和他碰了碰杯说:“阿山哥,我敬你。”
阿山愣了一下:“这么说,你是相信我了?”
我点点头,仰头将瓶中的酒喝掉。
我们像两只被外公拔光羽毛的稚鹰,躲在这个昏暗的包间里一瓶接着一瓶的喝着。甚至让我错觉的认为,他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这种感觉来的很突然,也很莫名其妙。我缓慢的靠近他坐了下来,头轻轻的依偎了过去。
“肯定是我爸冥冥之中要我来照顾你,以后我们兄妹俩相依为命。”带着醉意含糊不清的说:“娟,把你手机给哥,哥拨个号给你。”
从包里翻出手机,却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自动关机了,重新打开手机,亦聪的电话及时打了进来。我尴尬的看了下阿山,按下接听键习惯性的往卫生间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