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我想吃葡萄……”程家慧对陆建业说道。
陆建业站起身,说:“好,我这就去买。”他与周子蔚打了声招呼,出门走了。
程家慧招招手,示意周子蔚坐在身旁,周子蔚听话地坐在了程家慧的身旁,眼睛盯着程家慧,心里满是怜悯。
“我得了癌症,有半年多了,恐回天乏术,自知命不久矣。早些日子,偶听建业提及了你,心生荒唐想法,于是才会去找了你,后来一直惴惴不安,想与你道歉,故今日让建业约你过来,一来和你道歉,二来想和你说些知心的话。”
程家慧说了一段话,有些气喘吁吁,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周小姐,请别怪我好吗?”
“不怪,不怪了。”周子蔚赶忙作答。
“建业是个死心眼,我怕我活着的时候不给他安排好,我死了也不放心。周小姐,建业喜欢你,我说的是真话。我和他生活了二十年,他提一个人的名字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心思。当然,他的这份心思是纯净的,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危险。每个人都会有除了自己的丈夫妻子之外,心里喜欢的另外一个人。”
程家慧再次停顿了一下。
“男人或者女人,心里藏着一个人,都没错的,而且是很美的,就像浮生一梦,梦醒了,看到的依然是自己最爱的人,这样也很好。那时我只觉得你已经离婚了,而且恰恰我先生又特别喜欢你……唉,荒唐,荒唐了。”
周子蔚知道,人在生病的时候,会有很多光怪陆离的想法,生平最爱谁,就会为谁考虑的多一些,甚至毫无章法。
爱一个人,究竟是怎样呢?“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周子蔚想起这样的一段话,心里满满的都是温柔。
周子蔚说:“师娘,你别胡思乱想了,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你安心养病,慢慢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