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把绿色封面的离婚证书揣在身上,周海看着蒙蒙,问我:“你是不是真的想杀我?我昨晚被你吓着了,你的样子真恐怖,你像我妈。”我看着他,问:“我像你妈?”“是的,我小的时候有一次不听话,我妈拿刀追着要剁了我,我后来就怕刀,也怕我妈。”
我看着他,活像个可怜的孩子,我叹了一口气,说:“我不会杀你的,我并不恨你,因为我没爱过你,再说杀人犯法的,我也要偿命的,你们不逼我到绝望的份上,我不会动这个蠢念的,但是你以后要是还这么自私无理,迟早有一天,会有别人对你动刀的。”
从婚姻登记处出来,我抱着蒙蒙就上出租,周海在后面喊:“你去哪啊?”我头也不回地答:“去我该去的地方,你从此再也没资格管我了,我们不再有任何联系,请你记住了。”
我打车到小卖部把一大包衣物抱上车,然后对司机说:“走吧。”司机问:“现在开哪?”我张着嘴,竟答不上来,是啊,现在去哪?我去哪?我还能去哪?
见我答不上来,司机就把车速减下来,一边在拿眼角瞄我。我估计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很落魄,抱着蒙蒙,带着一大包床单裹着的衣物,神情里是激动疲惫和仓皇无助,一看就知道,逃出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