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女人的好奇?”肖树问。“不是,因为朋友的关心。”肖树看着我,我也看着肖树,我们彼此的脸上,都写满了宁静。我们都是成年人,我想,我们听得懂朋友间的真诚。
肖树当天晚上并没有留下来照顾我,因为他接到了他家里的电话,铃子在放学路上被车碰伤了。肖树接到电话后,盯着我看,我平静地说:“你看什么呀?当然是女儿要紧,你快回去吧,我没事儿了。”
肖树走了以后,我一个人却开始觉得空落落的,我很孤单。我这才知道,一个人的坚强,不只仅仅是表面上的独立,而是心理的承受一切的能力和勇气,而我,还欠缺,我仍然常常有力不从心的感觉,比如此时。
我身心疲惫,无处可依,唯一的牵系,我的骨肉蒙蒙,在周家;唯一深爱过的男人,贾蒙,早已陪在了别的女人身边;而嫡血父母,我至今不知道是谁。
我打电话到周家,只为了听到蒙蒙的声音。孩子在电话里甜甜地叫我“妈妈”,我想哭,但我忍住了。蒙蒙自从回到了周家,就又恢复了活泼顽皮,我不怪他,因为他自小大部分的时间就在他奶奶的身边,他已习惯了那个家,和那个家里的人。
只是我为自己感到悲哀,我唯一的孩儿,不能在我最孤单的时候,陪伴在我的身边,他陪伴的,是陷他母亲于此辛酸地步的人。但是,我已不能再去恨,我没有理由去恨一个躺在病蹋上的老人。
我只请了两天病假休息,之后继续上班,我要努力工作,同时,要与同事们搞好关系。我一向是少与同事们来往,因为我来自乡村,无根无系在市区,所以与他们的交往圈没有什么交集;再有就是,我是一个不喜欢闲话家常的人,因此,也很少有人愿意坐着跟我对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