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看向肖树,然后唇边挂上一抹莫名其妙的笑,然后她扭身跳了下去,跳下了三楼的阳台。我听到阳台下咯咯喳喳的一阵乱响,同时听到了江美琴杀猪般的嚎叫声响彻了整幢楼。我看向肖树,他的脸全白了。
肖树父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走过来问肖树楼下什么东西响得这么厉害,谁在喊。肖什么也没有说,打开门就往楼下冲,我也跟着冲了下去。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冲进了一楼人家的院子里。
一楼的老太太家院子里在晒冬衣,支起的蓬架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棉衣衫裤,江美琴就躺在被她砸得乱七八糟的蓬架上的衣堆里,因为疼痛而扭曲了脸孔,看起来狰狞无比。也或许,人在疼痛的时候,表情都是如此的。
我们把江美琴送进了医院。她没有死,也没有大伤,只是摔断了一条腿,需要住院一段时间,出院后还要卧床静养很多天。我知道江美琴不是真的想死,要不然她不会等我们打开门再往下跳,也不会选择往那堆衣服上砸。但是我什么也没有说。
江美琴选择自杀来威胁肖树,她和我一样清楚肖树的善良,知道肖树不可能见死不救,知道肖树不会狠得下心宁愿她死。对于肖树来说,就是陌生人也会舍己救的,何况她是他的妻子。
肖树,是彻底地被她挡回去了,有她养伤在床,肖树是无论如何不能离开她或让她离开的,至少得等她的伤彻底好了,才能再谈离婚的话题,并且,还能不能够再提,我们的心里都没有了底,万一再提,她又要死,那么肖树会愧责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