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时候,我没有能够按计划成行,因为肖树在周六的晚上,到县城我的宿舍找到了我,他请我周日去市区他的家。他告诉我宏宏被贾蒙接北京去了,他还告诉我江美琴同意离婚了,最后他说:“小桑,我们结婚吧,经过了这么多,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一切似乎来得太突然了,江美琴那样有心计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在苦肉计之后,又心甘情愿地同意离婚呢?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肖树:“你用什么手段逼人家走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跟小女人一样使手腕呢?再说到底一夜夫妻百日恩的,能过就一起过下去吧。”
我这人就是这样的,二斤半的鸭子三斤半的嘴,特别死撑,其实我很希望肖树能够与江美琴离婚,但我说出来的话,却不是我心里想的那个词。我不知道我怎么这个样子,但我就是不想很快很清楚地说出 “啊,真是太好了,那我们去结婚吧!”这样的话来。
肖树很温和地笑了笑,说:“可能她看出来,我的心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了吧,再怎么勉强留下,也没有用,所以仔细想了想,不如离开了。她昨天晚上跟我谈过了,说她同意离婚了,我们可能在这几天就会办手续。”
我看了看肖树眼神里的那种兴高采烈,没有说话。夫妻,一旦缘尽,散得比陌生人还干脆利落,比如我和周海,比如肖树和江美琴。人世间,还有什么值得抵死相守?到底婚姻里有没有天长地久?
我问肖树为什么贾蒙又改变主意,回来把宏宏接了去,肖树说:“贾蒙在北京的妻子,去年冬天查出了患有不孕症。人到了这个年龄,总还是希望有孩子的,所以考虑再三,就回来把蒙蒙接去了。上次他回来接孩子的时候,有跟我提到你,我想他可能想见你,我发信息给你,但你没有回复,我估计你是不想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