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滑向安若胸前的指尖,宣告了他内心压抑已久的渴望……
他要她,现在,就此刻。
他要重温那天晚上在酒店内醉生梦死,几近颠狂的一幕。
但……
安若的手从未像此时这么坚定的推开他。
“等等,不!不行……不可以,我……我的大姨妈来了。”安若已经顾不上女人的底限和羞赧。
“这么巧?”郝驿宸像被人迎头泼了瓢冷水,顿时扫了一大半的兴。
“嗯。”安若不敢看他。因为那会让郝驿宸第一时间发现,她在说谎。
她的“大姨妈”……直到这时,安若才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她的“大姨妈”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驾临了!
有多久?
好像自她踏进郝家,她就再没见过“大姨妈”的身影。
难道,她怀孕了?安若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抚向自己平坦的小腹。
“怎么,你痛经吗?”郝驿宸看着她皱紧的五官,似乎为她一整天的魂不守舍找到了答案。
“嗯,有……有点!”安若心虚的垂下头。
郝驿宸的大手马上覆上她的肚子,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
“不,不用了。”安若条件反射似的推开他,就好像他手上带着某种盅惑的毒药,“现在已经不疼了。”
“这么快?”郝驿宸危险的睐起眼睛。
安若不反抗,他觉得奇怪,安若反抗,他又觉得不快!
“啊——!”安若紧闭的双唇情不自禁溢出一声痛吟。不是因为震惊,而是郝驿宸匍在她肩头,带着几分泄愤的味道噬咬着她的脖子。
“郝驿宸,你……”她又疼又痒,难受的直往后躲。
“安若,如果你敢再背着我吃避孕药,下一次,我可不管你的大姨妈在不在,我都会让你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享受这种待遇。”郝驿宸故意用佻薄的口吻,在她耳边警告道。
他把扫兴的“大姨妈”,全归咎为安若吃避孕药的过错。
半个钟头后。
安若站在浴室的花洒下,忡怔的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如缎面般的柔滑,如蜜桃般的成熟,可她恨这具身体,在郝驿宸的强取豪夺下,总是不争气的违背她的意志,欲迎还就,沉沦不休……
它背叛了死去的父母,背叛了自己的心……
它不配姓安,不配拥有安若的名字……
要是……万一她真的怀了孕,该怎么办……不,不行!安若沮丧的甩了下头,她不能要这个孩子!
明天一早,她就上医院,一旦确定怀孕,马上就地解决!
然而……
当她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时,发现床头搁着一杯滚烫的红糖姜茶。
女人,趁热喝光。否则,你是知道的——茶杯下压着一张纸条,龙飞凤舞的几个字照旧带着郝驿宸一贯的倨傲!
这男人……
安若站在房门口,紧咬着下唇,看着书房底部泄漏出的一丝灯光,踌躇了片刻:姓郝的,你不要对我好!没有用的。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不会原谅你父亲对我们做的一切,更不会为你生孩子!
安若转身,把红糖姜茶全倒进了马桶里。
*
夜澜人静,万籁俱寂。
一张中世纪欧式风格的白色吊顶床上,躺着一个刚刚褪去童稚的少女。粉嫩的小脸和长长的睫毛,让她依旧宛如刚从生产线上下来的芭芘娃娃。
卧室的门开了。
一个端庄贤雅的女人走进来,帮少女掖了掖被子,然后,又用颤抖的双手,依依不舍的抚了抚少女光滑的脸蛋。
见母亲做完这一些,转身要走,安若不满地睁开眼睛,“妈,你还没有吻我呢!”
母亲转过身来,莞然一笑,依言在她额角亲了一下。
安若趁机搂着她,热乎乎地说,“妈,我想好了。将来和你一样,当个出色的女医生,你说好不好!”
母亲的脸色微微一变,尔后,冲她苦涩地一笑,“你想清楚了吗?这是个只能救治别人,却无法救赎自己的工作。即便有一天,在面对仇人时,你交到他手里的也只能是救命的良药!”
唉! 安若吁了口气,从沉沉的睡梦中醒来。
这算是母亲留给她最后的遗言吧!
母亲一定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她差一点把毒药交到仇人手里,差一点就让自己的双手沾上不可饶恕的罪恶。
眼前一团漆黑,只有身体跟随气流的颠簸在上下颤动。
这是一架飞往东京的波音747。
凌晨时分,天还没有亮。迷迷糊糊的安若,便被郝驿宸从郝家带上了飞机。
“怎么,肚子还在痛吗?”郝驿宸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不,早就不痛了。”安若不习惯戴眼罩。不过,相比时时刻刻都得面对郝驿宸的脸。她情愿做个两眼抹黑的瞎子。
然……
郝驿宸伸手除去她的眼罩,“那你一直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干什么?”
因为她焦躁不安,因为她没有机会去医院,确认肚子里是否有一颗已经萌芽的精子,一旦飞机落在人生地不熟的日本,安若只怕更难踏出郝驿宸的眼界。
看着神采奕奕的郝驿宸,她不明白一个几乎彻夜未眠的家伙,为什么精神会比她还好!
“你去日本干什么?”安若问,而且还要拖上她一起。
“开发部的杨经理和合作的日本公司,坚持要用你做新游推广的代言人。”郝驿宸答。
“我不能拒绝吗?”安若反感的别过头。他要用,自己就得无条件的给他用吗?玩弄过她的人,她的心,难道现在还要拿她当奴隶驱使吗!
“你以为我愿意?”郝驿宸朝她丰满的胸部扫了眼,似乎比她还不乐意,看到她再度裹上那几块遮羞布,“你放心,只是拍几张写真一个短片而已。”
真若这么简单,还需远渡重洋,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吗?
安若现在觉得郝驿宸的每一句话,都透着谎言的味道。
下了飞机,来机场迎接他们的,除了安若上次在办公室里见过的杨经理,还有日本荣光公司的几位代表。
贺天擎——安若和郝驿宸看着打头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大吃一惊。
杨经理没看出端倪,还喜孜孜的向他们介绍,“这位贺先生是安田常务的首席助理。他坚持要亲自来机场接你们。”
他还坚持要用安若来宣传代言吧!郝驿宸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冷若冰霜来形容。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儿,这么重要的场合再度与贺天擎狭路相逢!
而安若百感交集的看着贺天擎。
“你……还好吗?”贺天擎的眼中也只有安若。
不,她非常的不好!安若空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一个幽怨的眼神。
郝驿宸握着她的手,在手心里用力的捏了捏。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这是什么表情,一付仿佛受尽凌辱,却不得不委屈求全的样子。而且,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巴巴的看着贺天擎,就像看着能带她脱离水深火热的救世主……
贺天擎看出安若有话要说。他不露声色,带着几个日本下属走出机场时,附在一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门外,停着几辆专程来接他们的商务车。
贺天擎亲自为他俩拉开车门,道了声,“请!”
“谢谢!”郝驿宸在他的帮助下坐上车。
只有安若才能体会到,这看似客套的平淡下,掩藏着多少的波涛汹涌。
她正要跟着一道钻进车,贺天擎一把拽住她。尔后,先前被他叮嘱过的下属,一溜烟的钻进车内。
“姓贺的!”郝驿宸脸色一沉,顿时明白他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了。
贺天擎呯的一声关上车门,回给他一个漂亮的全垒打,“客随主便,相信郝先生不介意让我们的职员带你在东京街头逛一逛吧。”
“安若!”郝驿宸犹如笼中困兽吼了声,“停车,给我停车!”
可听不懂中文的司机已经发动起车子,载着他绝尘而去。
“郝先生……”杨经理着急的追了两步,回过头不明就里的看着贺天擎,“这……怎么回事?”
贺天擎顾不上解释,倏的伸出两条胳膊, 就这样,在众人睽睽,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在落日余辉的沐浴下,搂住了安若,就像搂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安若,告诉我,你过得不好,姓郝的他对你不好,很不好。”他俯在安若耳边,发出一阵忘情的低语,“你不知道,来到这里的每一天,我都想你。越是夜深人静,越是一个人的时候越想念你。安若,我后悔,没有早一点发现我是如此爱你。没有抢在姓郝的前头,早一点告诉你,我爱你!”
安若一怔。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听到有男人说爱她!不是好感,也不是喜欢,而是信誓旦旦的“我爱你”!
自听到郝母和谢雨璇的谈话后,忍耐多时的屈辱和眼泪,差一点就决堤而出……
“嗯……咳!”杨经理极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让贺天擎终于恋恋不舍的放开安若。
两人上了车,他握着安若的手,开门见山,“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嗯。”安若点头。现在车内除他俩,只有专心开车的司机。她料想对方也听不懂中文,于是,放心大胆地问,“天擎,你能带我去一趟医院吗?”
“怎么,你病了?”贺天擎关切的问。
“不,不是。我……”安若吞吞吐吐,惭愧的垂下头,用手抚了抚小腹。
这个动作顿时让贺天擎神色一黯,幡然醒悟,“是他的?”
“我……不知道!”安若茫然地摇摇头,不知要如何解释郝安两家的恩恩怨怨,“我不想,不要,我一定得打掉它!”
她怎能怀上仇人的骨血!
“好吧!我帮你预约。”贺天擎没有多问,也不忍问。
他伸手抚开安若皱紧的眉头,刚掏出手机。载着郝驿宸离开的那辆黑色丰田,电光火石般的超过去,然后是一声破空的急刹,霸道的挡在他们车前……
郝驿宸赫然坐在驾驶座上,握紧方向盘的手青筋直跳,当他冷冽的目光,透过车窗扫来,安若的心里只闪过一句话:这男人,疯了!
郝驿宸的确疯了!
这是贺天擎第三次当着他的面带走安若。
他无法容忍。他勒着司机的脖子,胁迫对方停车,和对方交换了位置。他把医生的叮嘱抛到脑后,他腿上的石膏还没拆除,他每踩一下油门,都会扯疼伤腿的根腱,钻心的疼……
即使在没受伤前,他也未如此疯狂的飚过车。
如果能站起来,他肯定会一拳头毫不犹豫的挥到贺天擎的脸上。
此时,他和安若坐在离箱根神社不远的拍摄场地。四下里,郁郁葱葱,林木高耸。
离那天发生的事,已经过去好几天。
郝驿宸几乎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却像看守私人财产似的,对她进行了最严密的看防。事后,他还向荣光公司提出抗议,要求他们解雇贺天擎。
也不知道,贺天擎现在的境况如何?
安若盯着不远处笼罩在暮色之中的红色鸟居,内心即担忧,又负疚。
她很累。不止心累,还有身体上无法忽视的疲惫。
为了追求真实而唯美的朝霞晚露,安若不得不跟随片场的人一起昼伏夜出。而且,没有任何表演经验的她,不得不像布偶,一遍遍在镜头前任人摆布……
一阵短促的铃音——是短信!
安若从披在肩头,用来御寒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只水果机。
这还是一个月前,她被吴威凡劫持弄丢手机后,郝驿宸送给她的。手机交到她手上时,只存了郝驿宸一个人的号码。可笑的是,安若却从未拨打过。
如今,她通过杨经理,又添加了贺天擎的号码。
而短信,正是贺天擎发来的。
‘若,我已经预约好一位有名的妇产科专家,明天下午两点,我会开车去酒店接你。安心等。’
安若读完短信,马上惊弓之鸟似的朝郝驿宸的方向扫了眼。
又过这么些天,她的大姨妈依旧没有光临的迹象。
所以,不能再等了!
明天下午,就算把郝驿宸打晕,她也要想方设法和贺天擎碰一面。
可……
安若不由自主的又摸了摸肚子。一想到那里可能有个脆弱无助的小生命,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残忍。
突然,在郝母洗手间里的那种感觉又袭卷而来。她的小腹一阵抽搐,两条腿的中间似乎有股热乎乎的东西在往下淌……
所以,当郝驿宸的目光看过来时,安若心慌意乱的站起来,朝他身后的树林走去。拍摄的第二天。那儿就多了一辆奔驰的房车,那是郝驿宸特意安排,供她休息用的。
可她这个举动,让郝驿宸大为光火。
她就这么畏惧自己吗?
嗔,怒,痴,娇,怨。郝驿宸独独最讨厌安若脸上有“怕”的表情。可既然怕,为什么还要屡屡忤逆他呢?
这时,他的手机也在口袋里闹腾起来。
他接起电话。神探张兴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郝先生,你上飞机前派人交给我的咖啡杯,我已经找人检验过了。”
“怎么样?”郝驿宸睐起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安若的背影消失在房车的门背后。
安若,最好……最好不要让他知道,那杯咖啡里有什么问题!
*
安若坐在只够容纳一个人的洗手间里,看着自己底裤上几点腥红的血迹呆若木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 她没有怀孕!
原来,只是她的大姨妈姗姗来迟!
伴随着心里压抑已久的大石块终于落地,安若扶着额头,长长的舒了口气。
那么,她得马上通知贺天擎,让他取消明天的预约。
可安若一摸口袋,手机不在!
难道是她刚才起身时,顺着大衣滑到了草坪上。
果然……
不等她处理底裤上的血迹,穿好衣裳。只听外面传来呯的一下巨大的声响,就像有人撬开车顶空降进了房车内。
接着,是一阵轮椅轱辘在地上转动时,发出的摩擦声。
是姓郝的吗?
他上车来干什么?
安若手忙脚乱的穿好衣裳,一开门,看到郝驿宸赫然坐在门外。他两只手里分别拿着两个一模一样的手机。
一只是他自己的,一只当然是安若的。
安若的心一沉,好像落进一个冰窟窿眼里。
这么说……他已经看到贺天擎给自己发的短信了!
“不……不是这样子的。”安若急着解释,但下腹一阵收紧,那股热乎乎,黏湿湿的东西又从她身体里流出来。
这时,车外传来一些大叫着“收工”的声音。她朝窗外一看,那些明明才抵达片场,才铺开道具设备的工作人员,又开始收拾打包。
“为什么,今天还没开始呢?他们怎么……”安若不解。
“是我下令收工的。”郝驿宸的声音从未如此的寒气逼人。
他凛冽的目光从安若裸露在裙摆下的小腿,一点一点的往上移,越过她平坦的腹部,她浑圆的胸部,她颀长好看的脖子,最后像几把无坚不催,锋利无比的薄刃,刮过安若的脸颊。
安若身不由已的后跌一步,打了个寒噤。
她知道,愤怒和欲望,从来都是男人体内一对如影随形的孪生子!
而现在,在空旷的片场,在这辆掩落在树林间的房车内,只剩下她和郝驿宸两个人。
只见,郝驿宸缓缓的朝她抬起一只手……
“若。”他扬起嘴角,这一声在光线逐渐黯淡的车厢内,显得妖娆又讽刺。“什么时候,姓贺的和你这么熟络,亲热的开始只叫你‘若’了?”
安若咽了口唾沫,与其做无谓的辩解,不如保持沉默。
狭长的通道,被郝驿宸的身体堵住,她想下车的机率,现在为零。
“他来日本后,你们也一直保持联系吗?”郝驿宸不徐不疾,像一只逮到老鼠,却准备慢慢调戏的老猫。
但安若心里急。
她压根没料到大姨妈会来,所以一路从酒店过来。都没准备姨妈巾。而刚才,急着从洗手间出来,也没来得及给自己垫上两张纸巾。
虽说她头一天的量向来不大,可两腿之间,已经明显湿漉漉的,很不舒服。
“我问你呢!你不是说你拒绝姓贺的了吗,为什么你们还有联系?”郝驿宸突然抹脸,沉声厉喝。
“没有。自从上次从药店分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安若拢紧两条腿,想重新逃回到洗手间。
但郝驿宸看出她的意图,动作比她还快,长臂一伸,用手一拧,就锁住了门。
唯一的光线被关在里面。让原本就拉上一半窗帘的车厢更显晦暗。看上去。郝驿宸也不打算打开照明灯。
微弱的月光,挟着日薄西山的最后一缕余辉照在他脸上,一半如同精灵的俊美,一半如同撒旦般的冷酷。
“你那儿有什么病?”他冷不丁地问。
“什么?”安若糊里糊涂。
郝驿宸按亮她的手机,让贺天擎的短信清楚的显示在屏幕上,“姓贺的替你预约医生干什么?”
“这……”安若很清楚,让他知道想偷偷堕胎的后果,会有多严重!
“说!你那儿到底不干不净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在国内的时候不告诉我,为什么在国内的时候不找医生治疗?还有……为什么贺天擎会知道!”这才是真正是郝驿宸怒不可遏的原因。
安若似乎从来没把他当作过倾诉对象。在他面前,她的心,她的嘴,永远像装了一道冰封的门。
她情愿把那把钥匙交贺天擎的手上,也不愿交给他!
安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这男人的脑洞真大。
他又想到哪儿去了?
他为什么总要把自己想成水性杨花,放荡不羁的女人呢?
“姓郝的。你误会了。”安若的辩解苍白无力。
“误会?那么这个呢?”郝驿宸突然火冒三丈的把自己的手机砸过去。
安若本能的躲开。随着他的手机,一起跌坐在沙发上。
她低头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个社交网站,仅管安若一个日文字也看不懂,但页面上的照片,正是贺天擎在机场搂着她的那一幕。
这是……被好事之人拍下来的吧!
郝驿宸朝她逼进一步,居高临下的伸出手,轻轻一拨她的长发,温热的气息径直喷在安若脸上,“看看,你这是多漂亮的一张脸蛋,可谁知道这下面,却掩藏着一颗那么丑陋的心……”
话没说完,他转而抓起安若的手,像握着一块柔弱无骨的面团,在手里尽情搓揉,“现在看来,你没混进医生的队伍里是对的。因为你根本不配!”他陡然使力,声色俱厉。
“啊——!”安若痛得低呼一声。
这男人的手指简直是天生的利器,力道之大,几乎能把人的骨头捏碎。
“安若,为什么要在我的咖啡里放诺氟沙星?还有……你和姓贺的在背后到底有什么勾当?”这个女人想害死她!那一天,她披着圣洁的外衣,仙子般的飘进他房间,竟然是想害死他!一想到这个,郝驿宸便会不自由主陷入愤怒的沼泽。
“你……你竟然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安若像一团被他点燃的爆竹,这男人有什么资格怀疑她和贺天擎的关系,“我不配当医生,难道你的谢医生就配吗?”
“你想过吗?我为什么会不知羞耻的爬上你的床,是因为她在我喝的水里下了药。她威胁我,不准我靠近你。她打我,还故意倒在楼梯上假装受伤,她……”
安若不想让自己变成可怜又可悲,只会找人诉苦的祥林嫂,自嘲的扯了下嘴角说,“上一次,她也同样给你吃了过敏的抗生素,为什么你不骂她,不指责她,不像这样捏碎她的手指。舍……不得吗?”
当她说出最后四个字时,有些酸酸的东西涌上她的鼻尖。
‘因为她对我,远没有你那么重要!’这句话抵在郝驿宸的舌尖上,几欲脱口而出。但他只让安若看到了一个鄙薄的眼神,就像安若不配拥有他的这句话。
安若彻底被他激怒了。她吸了下鼻子,掀起自己的裙子,露出大腿上的那道伤痕,“郝驿宸,你真的不知道你父亲做过什么吗?或者,根本是你故意在装傻!”
她想起那天在车上,郝驿宸的指尖,一遍遍抚过这伤疤的情形。当时,安若几乎以为在他的好奇下,还暗藏着一种不忍,不舍。所以,他指尖的温度带给她的除了惊慌失措,还有每每回忆起来,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到的心弦一动。
他怎能那么若无其事的面对自己的伤疤,怎能那么心平气和的听她讲述那场车祸。
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安若的脸庞滑下。
只可惜,郝驿宸没有看到。
在被黑夜逐渐统制的车厢内,安若腿上的伤痕模糊的如同寒夜雪地里盛开的剪梅。他压抑多日的欲/望被迅速点燃,蠢蠢欲动的烈火在他的体内蹿动,叫嚣……
“你……”安若难以置信的瞠大眼。
因为郝驿宸陡然丢开轮椅,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
“郝驿宸,你疯了,你……不要你的腿了……”
安若话音未落,他已经像座坍塌的大厦倒下来,把安若压在沙发上。
“就算真的疯了,真的没有这两条腿,那也是因为你。”他决绝的口吻,染上了几分邪魅。团东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