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投罗网的护士女郎(130)

 
自投罗网的护士女郎(130)
2016-09-26 17:50:52 /故事大全

屋内一时间呯呯砰砰,一地的狼籍。

程程吓得缩在保姆怀里哇哇直哭。站在旁边的郝母,避之不及。正好被她砸中了左脚。

“你哭什么哭!”谢雨璇猛然扭头,冲着程程歇斯底里的吼道,“让人把这小丫头送回孤儿院去。我再也不想见到她了。”

“雨璇。你……你这是怎么了?”郝母扶着柜子,踮着砸疼的脚“哎哟哎哟”的直叫。

“去问你的宝贝儿子吧!”谢雨璇暴跳如雷,如市井泼妇,摔门而出。

这时候。程程哭得更厉害了,“我要回医院,我要爸爸,我要找安医生……”

“安……安医生?程程,你……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郝母两眼一亮,朝门外谢雨璇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恍然间有点明白了……

*

安若第二天踏进儿科医院时,明显感觉氛围有点不对。几个年轻的小护士凑在一起,对着她的背影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

更何况嘴巴这东西还长在别人身上,她也没办法加以控制。

只有护士小丁告诉她,谢雨璇把女儿带走了,并要求重新为女儿挑选一位主治医生。

“由着她吧!”安若不以为然,除了想弄清楚当年害死郝姑母的凶手,她现在不想再和这一家人有任何的接触。

上午的工作,在忙碌和紧张中结束。

临到午休时,护士小丁敲门探进了一个头。“那个程程又被人送回来,并且指明道姓要求你负责。”

难道又是郝驿宸!安若的心紊乱了一秒,丢下手里的钢笔说,“你和程程的家长说,我没空,病历我都已经转到其它医生的手上了。”

“可是……”小丁不是想解释,而是不是不把门口的位置让出来。

一个珠光宝气,盛气凌人的老妇人不由分说,挤进了诊室。她先打量了一遍宽敞明亮,井然有序的办公室。最后,把目光落在办公桌后正襟危坐的安若身上。

除了瞠目结舌,她那比五年前更显苍老的脸上,还有一分不可名状的窃喜。

安若面不改色地站起来,脱掉了身上的白大褂说,“对不起,这位太太,我上午的预约全部结束,如果你有什么事,请和我门外的护士勾通。”

郝母不由轻蔑的哼了声,撇了撇嘴说,“哟,这留过洋,镀过金,真嫁了个有钱人做阔太太就是不一样,在我面前都会摆架子了。”

听她这么一说,安若知道她在进门之前,已经把自己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安若不想理她,抓起自己的皮包,径直朝门外走去。

“等等,你先告诉我,你和那个贺天擎的儿子到底是谁的!”郝母一个箭步拦住了她。

安若这一下知道她的来意了。

谢雨璇只生了个女儿,生不出儿子,所以,这个老巫婆迫不及待的想来和她抢儿子了。

安若怒不可遏地回过头,“郝太太,你这话说得可稀奇了,我儿子姓贺,你说他是谁的儿子。”

“那你当初和驿宸的孩子呢?”郝母急不可奈地问。

安若避而不答,不慌不忙地扯了下嘴角,“郝太太,如果你能告诉我,当年是谁杀了姑母,我就把你想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这……我……我哪儿知道啊!”郝母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旧事重提,“我那天回到家的时候,大姑子都在驿宸的房间里死了大半天。”

“那……那郝驿宸呢?”安若想起当年贺珊珊对凶手的一番推论,心里疼得直抽。

“他……他去公司的办公室了啊!”郝母差一点就说出儿子去了西郊,被不知名的人打破脑袋的事。

“你胡说。那天早上我离开的时候,他还睡得很熟呢!”安若掷地有声地反驳道。

郝母心虚地撇了撇嘴。

“说,当年是谁买通了那么多的证人来指证我……”安若咄咄逼人,誓要和她清旧账。

“哎呀,你先别管这些……”而郝母死乞白赖,只想转移话题。

“到底是你,郝驿宸,还是谢雨璇?”

“当然是雨璇。都是她的主意。包括后来……”郝母絮絮叨叨,差一点又说漏嘴。包括后来在美国,趁着郝驿宸浑浑噩噩,还未完全恢复神志前,就大张旗鼓的注册结婚,这全都是谢雨璇的主意。

安若觉得昨天晚上,没有给谢雨璇那个恶毒的女人两耳光,实在是对她太客气。

见郝母还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安若戏谑的一扬唇角,“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孩子的下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压根就没把它生下来!”

说罢,她带着充分报复后的快感,一扭门把,走了出去。

澄澄的秘密,只有贺家一家人知道,只要他们不说出去,谁也甭想把她的澄澄夺走!

安若独自坐在茶餐厅里,食不知味的吃了份简餐,看着路上熙来攘往的车辆,发了一会儿呆。

如果不是因为下午还有预约,她打死也不想再回到医院。

等她提着皮包,没精打采的穿过医院走廊,路过一间病房时,正好看到一个小男孩拿着崭新的变形金刚,站在程程的病床前,故意用力的捅她的脸。

“喂,你干什么呢?”安若气急败坏的冲进去,把他从程程的身边拉开。

论年龄,他应该和程程不相上下,可他又高又壮,浑身是肉,一看就是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的小霸王。

程程的保姆大概出去了,安若连忙低下头,仔细查看程程的脸。

而她身后的小男孩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抓着机器人,开始捅起安若的屁股。

“喂,你这个坏小子……”安若忍无可忍,转过身,抬起胳膊作势要打他。

这时,一个又高又壮,抹脂涂粉的女人冲进来,一把将男孩护到身后,指着安若破口大骂,“喂,你是谁呀,你干嘛打我儿子!来人哪,来人哪,老公,这里有人要打你儿子。”

这……这又是从哪儿冒出的一个泼妇?

比起谢雨璇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着她怀里的小霸王,配合默契的张大嘴巴,嚎啕大哭起来。安若啼笑皆非的摇了摇头,这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她不想和对方纠缠,迈开腿要出去,那女人不依不饶,揪住她的胳膊叫得更凶了。

终于,半个医院的人都围过来,一个精精瘦瘦的男子,也拨开人群急急忙忙的走上前,搂着儿子老婆婆哄起来。

“老公,这个女人动手打你的儿子,还,你还不快点教训她!”这女人至少比她丈夫高出一个头,可装起嗲,撒起娇来一点不含糊。巨圣阵亡。

安若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

等她丈夫回过头,直起身来,看清楚安若的脸,不但没有生气发火,反而惊喜交集地叫了声,“安……安若!怎么是你!”

安若定睛一看,懊恼的闭上眼睛。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小霸王的爸爸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把安若逼得走投无路的吴威凡。

他的头不是被郝姑父敲破敲傻了吗?怎么还活着这么生龙活虎,耀武扬威?

“安若,你不记我了。我是威凡,吴威凡哪!”吴威凡把一张讨好的嘴脸凑了上来。

安若往后退了一小步,躲开他带着口气的嘴巴,说,“对不起,我还有病人,如果没什么事,请你们让开!”

说着,

“算了,算了,今天舅舅出狱,我们赶紧回去吧。”吴威凡一边把老婆孩子往外推,一边对着安若的背影又多瞅了两眼。

安若听到他的话,在回到诊室前,也忍不住站住了。

当年的吴胖子做牢了。

为什么?

和他同属一丘之貉的郝姑父呢?

还在亦安任职吗?

算了,她闲吃萝卜瞎操什么心,郝驿宸被他的姑父害死了,活该!

临下班前,安若迎来了今天的第三个令她完全没有想到的人……

杨婕站在医院的门口,戴着一付时尚的无框墨镜,让落日的余辉,把她窈窕婀娜的轮廓勾勒出一圈灿烂的金边。

自从五年前被贺天擎带去日本后。安若曾和她有过两次短暂的交集,尔后匆匆一别,就此再也没有见过面。

此番相聚,两人的笑都显得有点无奈和尴尬。尤其是杨婕,嘴角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惭愧。

当她提出想请安若吃顿饭时,安若一口应了,然后坐上她的车,一起朝市中心驶去。

“天擎也回来了。”

“嗯,我想也是。”

一路上,两人各自就说了这么一句,尔后,各怀心事,坚守沉默。

等杨婕把车停在希桥酒店的脚底,望着酒店大厦在暮霭中闪烁的霓虹。安若真有种拔脚就走的冲动。

这地方,总会让她第一时间想起自己的初夜,还有郝驿宸的名字和嘴脸。

不过,看得出来,杨婕很诚心想请她这顿饭,不但事先预定了偏隅一间幽静的包房,而且,菜单上是什么贵,她就净拣着什么点。

等侍应生关门退了出去,“澄澄还好吗?”杨婕开门见山地问。

安若心里顿时一惊。她怎么忘了。对澄澄的身世了如指掌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杨婕。

杨婕讪讪地一笑,似乎知道她在顾虑什么,说,“你用不着杞人忧天,我要是想把这件事捅出去,还能平平安安的在亦安呆上五年吗?”

更何况。他那个老板已经可悲的什么都不记得,与其把这件事抖出来,在郝、谢、贺,三家之间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震荡波,不如管紧自己的嘴巴,维持现状,各安天命。

“谢谢你。”安若会心地一笑,就像每一个喜欢卖弄孩子萌照的辣妈。掏出手机说,“你想看看澄澄的照片吗?”

“当然。”杨婕兴致勃勃地点点头,隔着桌子,接过她的手机。一边浏览澄澄天真可爱的大头照,一边不徐不疾地问,“你们……我是说你和天擎后来……有没有再要一个女儿。”

气氛,陡然变得凝重。

安若默不作声,低下头,抿了口茶,明显不想延续这个话题。

“对不起,安若。”杨婕的脸上,瞬间又爬满了愧疚,“如果当初不是我,澄澄的妹妹也许就不会……”

安若豁然一笑,摇了摇头,不许她再接着说下去。

身为母亲,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是她的责任,她的错,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她不怨任何人,只怨她自己。

这些年经历的磨难和痛苦,不但没有让安若感到绝望和消沉,反而让她一步步从懦弱走向了坚强……

“那……你身上的伤,都好了吗?”杨婕盯着安若的胸口,欲言又止地问。

安若垂了口气,大大方方地扯下领口,让她看到自己左前胸上一只火凤凰图腾的纹身。这时,一位侍应生敲敲门,抬着酒水饮料走了进来,一个男人爽朗的笑声,也随之顺势而入。

安若的神色一滞,扯着衣领的手顿时一松。

对方也扭过头来,正好看到安若,以及她迅速被衣领掩盖住的纹身图案。

这女人居然在公共场合下,拉开衣裳,给别人看她的胸口?郝驿宸冷觑了她一眼,大咧咧的走进来,看到与安若相对而坐的不是别人,正是杨婕,不由略显嘲讽地说:“这么巧啊。杨经理,你不是说和她不熟的吗?”

杨婕连忙站起来,正要开口解释,被安若不咸不淡的抢了句白,“是不熟。只是偶尔碰到一起吃个饭而已。郝先生怎么这么有空,不用回家陪太太吗?”

这……这个满嘴是刺的女人,昨天晚上被他亲吻,抚弄时,可不是这付嘴脸。那时候,她乖巧、甜美的像只等待主人喂食的小猫。郝驿宸的耳边,至今还清楚的回荡着她带着几分讨饶似的轻喘和嘤咛。

“不介意一起拼个桌吧!”他瞟了眼杨婕,存心故意地说。

介意,介意。安若很介意。

不过她介意也没有用。

因为杨婕不好违逆老板的意思。

而且,郝驿宸已经冲着门外的同伴招了招手,叫了声,“森子。”

紧接着,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精明干练的年轻女人走进来。她身材高挑,五官精致,重点是她削尖的下巴,和她一身紧致服帖的西装,把她衬托的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冷面女杀手。

安若发现,虽然她神情淡漠,目光锐利。

但是,当郝驿宸绅士般的帮她拉开餐椅,请她坐下时,她微微扬起的嘴角,含着一丝女人特有的柔情。

尤其是当郝驿宸绕过安若的身后,在餐桌的另一半坐下来时 ,这位森子简直就不能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

这女人是看上姓郝的了吧?!安若暗自惴忖,只感觉郝驿宸在身边落坐时,有个硬绑绑的膝盖碰到了自己的腿。

安若不由斜乜了某人一眼。

而郝驿宸慢条斯理地抽出餐巾,回给安若一个“纯属无意”的眼神。

既然无意,就该赶紧把腿收回去吧!安若微扬下巴,目光更显凌厉。

对不起,方桌太小,桌下的面积就这么大,安医生,将就着点吧!郝驿宸颔首一笑,挨着安若的那条腿,不但没有收回去,还贴着她的大腿得寸进尺的又磨蹭了两下。

惹不起,她总躲得起吧!安若的身体主动地往后退了退。她示威般的捏紧锃亮的刀叉,狠狠地剜了对方一眼。

郝驿宸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在掂量可能惹恼她的后果,所以,也没再纠缠,扭头一本正经地对杨婕介绍说,“荣光公司的森子小姐,你也认识的。”

不知怎么,安若听到“荣光公司”几个字时,情不自禁止地打了个寒噤。

幸好,同桌的三个人都光顾着相互寒暄,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安若顾自拿起红酒,心事重重的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

“那么,这位是……”叫森子的女人,突然扭过头来看向安若。

“安若,安医生,负责我女儿身体健康的人。”郝驿宸泰然自若。

安若也聊胜于无地笑了笑。

她在这儿分明就是个多余的人。她寻思着是不是该找个什么借口,尽快地离开了。

这时候,桌子下面又有东西碰到了她的腿。

安若忍无可忍,正想抬起头,瞪郝驿宸一眼。

可不对……

这一次的“攻击”好像来自另一侧,和郝驿宸相对的方向……巨乒引巴。

看到隔壁的森子小姐正用舌尖诱人的舔了舔嘴皮子,媚眼如丝,一动不动的看着郝驿宸,安若立刻恍然大悟。

这女人,大概正用腿,在桌下勾引郝驿宸吧!

那么郝驿宸呢?

他应该经常面对这种赤裸裸的诱惑吧!

安若缓缓地扭过头来,看着郝驿宸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五年前,她一直单纯的以为,围绕在郝驿宸身边的除了自己,就只有谢雨璇一个女人。

然而今天,此刻,安若才明白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可笑。

就像当年郝驿宸带着她参加谢家舞会时所说的那样!

挑逗,撩拨,色诱,大概一直是应酬场上常有的节目吧!

“看不出来,安医生的酒量还挺好!”郝驿宸的声音,陡然在安若耳边响起。

她回过神,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个森子已经被郝驿宸推给了杨婕。趁着两个女人交头接耳,讨论公事之际,郝驿宸终于能和安若说上一句话了。

安若厌恶的瞥了他一眼,眼见着就要站起来告别。

但……

郝驿宸轻咳一声,居然用脚大剌剌的踩住了她的脚背,不轻不重,即不让她感觉到疼,又不能让安若活动自如。

这个疯子,到底想干什么?安若怒目而视。

“程程怎么样了。听我母亲说,她又回到医院了。”郝驿宸一边面不改色地问道,还一边从容淡定地喝了几口红酒。

犹如他的脚下,根本就没踩着任何东西!

“应你太太的要求,她已经被转交到别的医生手上了。”安若也不和他客气,抬起自己另一只脚,重重的踏在郝驿宸的脚背上,一边咬牙切齿地回着他的话,还一边用脚掌恨之入骨的扭了两下。

“交给别的医生?没想你安医生,原来是个这么不认真负责的人。亏我女儿还那么的喜、欢、你,信、任、你!”郝驿宸当然也不甘示弱,一边一字一顿,一边抬起空闲的那只脚参于到“战斗”中。

但这一次,他没有继续叠罗汉似的踩在安若的脚背上,而是就近勾住安若的小腿,沿着她小腿肚的弧线慢慢摩挲……

这个混账男人!安若刚想把手里的酒,泼到他脸上。

那位森子终于把头又扭了过来。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郝驿宸,又若所有思地看了看安若。

似乎从两人奇怪的坐姿和微妙的表情里,嗅到了一丝暧昧的味道。

她不露声色地抬起酒杯。冲着郝驿宸嫣然一笑,“郝先生,我敬你一杯。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先干为敬吗。”说着,她爽快的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顿时把郝驿宸推到了骑虎难下的边缘。

“不好意思,我向来对葡萄酒过敏,不如……”郝驿宸牵强附会的找了个理由,然后,直勾勾地盯着安若说,“不如这样吧,安医生的酒量好。这一杯,就请安医生替我代劳好了。”

说罢,他大言不惭的把满满的一杯酒。推到了安若面前。

很显然,这个森子想把他给灌醉。

而他,当然只想把安若给灌醉。

安若恨这两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把她和杨婕好好的一顿叙旧饭,搅得乱七八糟。

她冲郝驿宸浅浅地一笑,把他的那杯红酒又给推了回去,“郝先生,我倒是有个偏方,不知你听说过没有。只要你在喝完红酒后,再吃上三颗诺氟沙星。就可以治疗你的葡萄酒过敏了。”

“是吗?”郝驿宸轻喏一声。居然信以为真了,“可是很不凑巧,我对诺氟沙星也过敏。”

“是啊。所以,这两样东西正好可以让你以毒攻毒!”安若把牙齿咬得格格直响,她再也无法忍受郝驿宸的装疯卖傻。

可郝驿宸猛然一怔,抬起头来,灼灼的看着她。良久,都没有说话。

这时,杨婕面前的手机响了。

但那不是她的手机,而是安若的。

骤然亮起的手机屏上,闪动的正是澄澄可爱的大头照。

郝驿宸看到安若伸手想越过桌子,去拿手机,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他脚下稍稍使了点力,就把安若牢牢的控制在座位上。

而他。不慌不忙的拿起手机,看到显示在澄澄照片上的名字,马上联想到那天电话里的小毛孩。

“贺天擎?”他自以为是地问,“是你儿子吗?”

这男人,还在装傻,还想故意占天擎的便宜吗?安若的鞋尖,对准他的小脚骨,深恶痛绝的踢了两下,郝驿宸的脚,终于条件反射的放开了她。

“他是我丈夫,电话拿来!”安若把手一伸,声色俱厉。

丈夫?郝驿宸的心脏像被电击了一下,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手机交了出去。

等安若接起来,才发现电话已经被等不及的天擎挂断了

她恼羞成怒的瞪了郝驿宸一眼,正准备反拨回去。

贺天擎的短信又来了:若,我得去东南亚那边出差,马上出发。澄澄已经回到家,你注意休息,多保重身体。再见!”

安若的心头一暖,长长地舒了口气。

看郝驿宸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她低下头,给贺天擎飞快地回了一条“你一路顺风,也当心身体”之类的短信。

做完这些,她如释重负的抹了把脸,提着包站起来,还没对杨婕说再见。

郝驿宸也跟着她霍地站起来,“我送你。杨经理,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森子小姐。”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叫出租车。”安若婉言谢绝,甩开他率先走出去。

“这里可叫不到出租车!”郝驿宸像条鼻涕虫,如影随形的拽住她的胳膊,几乎是用拖的,把她一起拖进了酒店的电梯里。

开什么玩笑?这里是市中心,又是五星酒店的门口,怎么可能……

安若还没有开口反驳他,郝驿宸已经倏地转身,把她桎梏在电梯的一角和自己高大的身影里。

“安医生,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对诺氟沙星过敏的?”他神情严肃,目光锐利,活像在拷问一个待罪的犯人。

只有这一瞬间,才让安若仿佛看到了五年前那个倨傲不驯的郝驿宸。

“呵,”安若实在搞不懂他为什么要一直装傻,别着头,嫌他无聊的没有理会。

“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那套用诺氟沙星治疗葡萄酒过敏的方法,其实是在讽刺我吧!”郝驿宸后知后觉地问。

“真聪明,反应一流!”安若继续她冷嘲热讽的那一套。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我对诺氟沙星过敏的呢?”郝驿宸紧紧揪住这个问题的关键。

这么隐私的事儿,除了在郝家生活,和他最亲近的人以外,一个才认识他不到三天的儿科医生,怎么会知道的?

“安医生,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郝驿宸滞郁的声音,像一枚深水丨炸丨弹在安静的电梯里炸响。

“郝驿宸,你……”安若错愕的目光,从他略带期许的脸上,慢慢地投向了他的额头。那道丑陋的伤疤如同一道警铃,在安若的脑海里突然拉响。

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激灵,恍惚有点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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