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投罗网的护士女郎(134)

 
自投罗网的护士女郎(134)
2016-09-26 17:50:52 /故事大全

等她心事重重地背着包,下了楼,贺家客厅的电话响了。

电话是贺天擎的秘书打来的:“公司总部有些文件要发过来,可我这里的传真机坏了。而且,这些文件很重要很机密,必须等到贺先生出差回来亲自处理……”

“我明白。”安若心领神会。又回到楼上,打开了书房的传真机。

不一会儿,感热纸从机器里一点点冒出头,安若拿起来,随手瞟了眼,文件抬头的英文标题,顿时让她瞠目结舌,口瞪口呆。

关于全面收购亦安科技的评估报告!

贺天擎要代表公司收购亦安科技,为什么他一点都没告诉过自己?

等安若静下心来,再细细浏览了一遍,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冠冕堂皇的收购。而是一份由贺天擎提出来,单方面蚕食鲸吞,并购直至消灭亦安科技的计划。

他这次从美国回来,就是为了对付郝驿宸,对付亦安科技的吗?

那他刚才还要哄骗自己,一起回美国?

还有,这件事情,郝驿宸知道吗?

安若抚着胸口,心乱如麻。

半个钟头后。

她坐着出租车,来到医院。因为昨晚没有开车,所以,赶到医院时,时间已经有点晚了。

而且,从一下车,踏进医院的大门起,她便发现每一个人看自己的眼光都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了?她心里悬得慌,一路往诊室走,一路迎接她的都是高深莫测的笑脸。

直到……

她推开诊室的门,顿时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

只见铺天盖地,桌上,窗台,地板,但凡室内有一点点空隙的地方,都见缝插针的摆满了郁金香。

蓝色的,金色的,含苞的,怒开的,挟裹着浓郁的花香朝安若迎面扑来。

安若不由自主的打了几个喷嚏,连忙阖上门,退出去。

“小丁,这到底怎么回事?”她揉着鼻子,问门口的助理护士。

“不知道啊!”小丁耸了耸肩头说,“一早上,就有花店的人陆陆继继送来的。我都仔细看过了,没有留言,也没有口讯。”

谁闲得这么无聊,花这么多的钱,干这种俗气透顶的事?

贺天擎吗?

不,安若摇了摇头,看他早上那付倦意,不像!况且,贺天擎也知道她的鼻子一到春天就容易过敏。

那么……

安若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一个名字。

郝驿宸,除了他,还会有谁?

安若二话不说,马上掏出手机,给他拨了过去。可一接通,她还没说话,电话那头先传来一阵叮叮咚咚,大兴土木的声音。

“喂!”郝驿宸好像是捂着耳朵,大叫了一声。

“郝驿宸,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安若劈头盖脸地教训道。

“什么?”郝驿宸也不知是没听清,还是没听懂。

装?又给她装。安若在心里骂了声,“这些郁金香是怎么回事?”

电话里嘈杂的声音变小了。郝驿宸好像是躲进了一个安静的房间里。他咳了两声,尔后一头雾水地问,“郁金香?你刚才说什么郁金香。”

“医院,诊室,我,全都是郁金香。”安若急得有点语无伦次。

“谁送给你的?怎么,你喜欢郁金香吗?”郝驿宸反问。

“难道……不是你吗?”安若愣怔。

“呵,”郝驿宸发出一声轻笑,“安医生,如果你这是想间接告诉我,你喜欢郁金香,改天我会考虑的。”

“不用了。”安若的脸一热,知道自己误会他了,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但郝驿宸的电话,马上又追了一个过来,“安医生,你好像还没告诉我,是谁送给你的花呢?”

“如果不是你,那我也想不出是哪位疯子。”安若不客气的戗他一句。

“谢谢。”郝驿宸看上去似乎也很忙。他反唇相讥,打算挂上电话。

安若又叫住了他,“等等……”

“怎么了?”郝驿宸不明就里。

“我……你……”安若想着早上的那份计划书,心急如焚,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算了。没……没什么。”

无论她对郝驿宸透露了什么,都无异于出卖了贺天擎,出卖了天擎公司的商业机密。

她踌躇的挂断电话,然后吩咐医院的清洁工把花,全拿出去给扔了。

她不敢在一室花香的房间里逗留,趁着早上没有预约,走进休息室,看望由她负责的几个小病人。

只见其它的孩子都玩得不亦乐乎,唯有程程形单只影的趴在窗台前,远眺着医院的大门。

安若走过去,看到她的小脸上,还留有昨天小霸王用变形金刚戳出来的红印子,遂用手又轻轻揉了揉问,“还疼吗?”

程程摇了摇头,“不疼。”

“那你在这儿看什么呢?”安若紧贴着她问。

“在看爸爸什么时候来。”程程眼巴巴地说。

“唉,你这对父母,可真是的。”安若摇了摇头,忿忿不平地嘀咕道,“居然就这样把你一个人丢在医院,丢给保姆?”

“没有呀!”程程忽闪着眼睛,指了指胸口挂着的儿童电话说,“爸爸早上还给我打过电话。说把家里的门拆了,抓到鬼鬼,就会来陪我吃午饭,还会给我带最新的芭比娃娃。”

“拆门,抓鬼?”安若不解,盘腿坐在地垫上,顺带把程程也抱到自己的膝盖上。

程程嗑嗑巴巴,把郝驿宸在电话里的原话,大致上复述了一遍。

门,是郝母让封的,现在郝驿宸想拆开来一探究竟,说明他和姑母当年的死,肯定没有关系!想到这儿,安若心里不由一阵欣慰,“程程啊程程,你们郝家的确有鬼,而且这个鬼,是个比真鬼还要可怕的大活人!”

“你说谁是鬼呢?”一个女人气势凌人的声音,在休息室的门口响起。

安若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谢雨璇。

“程程,跟我来。”谢雨璇唬着脸,居高临下的朝程程伸出一只手。

可程程缩在安若的怀里,不乐意地摇了摇头。

“程程,你敢不听妈妈的话。快跟我来。”谢雨璇没想到程程居然会当着安若的面拒绝自己,顿时伸出手,用力去拽程程的肩头。

“喂,这世上有你这么凶的母亲吗?”安若把程程搂得更紧,一方面源自对程程的呵护,另一方面是看不惯谢雨璇的颐指气使。

“安若,你抢了我的老公还不够,现在还要抢我的女儿,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下作的女人。”谢雨璇拽紧程程不松手,一边指着安若破口大骂。

门外,迅速围满了医务人员和病患家属。

“请你嘴巴放干净点。谁抢你老公……”安若正想还击,程程在两个成年人一来一去的拉扯下,咧开嘴巴大哭起来。

但她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紧张,害怕,憋不住,尿了裤子。

眼见黄澄澄的尿液,就快淌到自己的脚下,谢雨璇连忙甩开程程。

“没事,没事,别哭。我们这里就有浴室,我带你去洗澡……”安若毫不嫌弃,抱起程程就往外走。

可谢雨璇不依,她蛮不讲理的扯住安若,又不愿去碰尿湿了半个身子的程程,于是,大叫着谢家的保姆,赶紧把程程从安若手里抢回来。

见安若在众目睽睽下,迫不得已交回程程,谢雨璇得意洋洋的一挥手,“我们走。”

“喂,程程下午还要打针,你要抱她去哪儿?”安若跟在她身后,焦急的问。

“跟你有什么关系。”谢雨璇气急败坏的丢下一句,带着保姆和瘪着小嘴的程程,扬长而去。

*

再说郝驿宸挂了电话,从书房里走出来时,几个工人正在拆掉门框上的最后一根木条。

郝母站在不远处,一边捂着口鼻,一边用手拂去空气中的灰尘,“我真的搞不懂,你干嘛要这么大动干戈,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那房里空荡荡的,压根什么也没有。”

不管是空的,还是有东西,只有让他看一眼,他才会彻底的死心!郝驿宸就是抱着这样的信念,推开那道尘封了五年的禁忌之门。

他迈开步子,刚走进去,剥落的漆皮和粉末,纷纷从墙体和天花板上掉下来。

正如郝母所说,室内一片浊气,充斥着长时间无人居住的腐朽和恶息。墙角结满了蛛网,地毯上满是被虫噬咬过的洞眼和灰尘,每踩一步都会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

靠近墙角落的地方,有一块地毯明显被人减去了一块,那大概就是当年姑母摔倒,留下血迹的位置。

屋内空荡荡的,除了几样大型的订制家俱,但凡能搬走的东西,都搬走了。

浅蓝的窗纱早在长年的日晒下,褪成了白色。

在靠近他床铺的左手边,有一道门,那应该就是连接他书房的门。

郝驿宸兀自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除了有只除臭剂的空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瞧瞧,这味儿……”郝母捏着鼻子,跟着他走进来,忙不跌的打开紧闭的落地窗。

风,夹着青草的清新和淡淡的花香,顿时吹开一室的萧瑟。

郝驿宸回过头,看到了正对床铺的一扇门。

“这里面,又是谁的房间?”他走过去敲了敲门板,发现这扇门也被人用木条钉死了。

不,应该说钉得更紧,更结实。

“哎呀,这里最早是我和你父亲的套房。后来,你父亲去世,你又搬进来住。本来是打算等你和雨璇结完婚,就把它改造成婴儿房的,结果,你姑妈后来死在这儿……”郝母说起谎话来,真是一套一套,连嗝都不会打。

郝驿宸盯着房门,发了一会儿怔,冲候在一边的骆管家说,“让他们进来,把这儿也拆了。”

“哎呀,别拆了。”郝母连忙阻止,朝骆管家使了个眼色。

因为这房间是安若的,所以当初他们可不像外面这间,收拾清理的这么干净。

“我叫你拆,就拆,谁也不准拦。”郝驿宸一声喝令,不容辩驳。

骆管家朝郝母露出一个无奈的眼色,指挥门外的工人又进来破土动工。巨贞叉技。

不几。

墙角,便又堆满了插着生锈铁钉的木条。

门,嘎吱一声,在郝驿宸轻轻的一扭门把后,推开了……

这房间,和外面的主卧比起来,简直小得可怜。家俱也明显是郝家早年淘汰下来的。

而且,房间里乱七八糟。就像有人匆匆搬家,在床板,地面,遗落了不少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比如一本书,一包纸巾,一只唇膏,或者是一片药丸。

郝驿宸狐疑地瞥了母亲一眼。很难相信她能在这么简陋、朴素的房间里,住上半日。

他慢悠悠的踱到大衣柜前,拂开蛛网,拉开半掩的柜门。

里面没什么特别,除了几样七零八落的小东西,有条女人的丝巾被遗落在柜角,丝巾上还趴着一只令人恶心的死蜘蛛。

郝驿宸没有注意到。母亲在自己的背后,偷偷地抚了抚胸口。

因为她庆幸当初听了谢雨璇的意见,把安若的衣物和用过的皮包,都草草的收出去烧了。

否则,这会儿,面对执着的儿子,她满口的谎言,非穿帮不可!

郝驿宸无趣的关上柜门,突然,目光被床脚下的某个东西吸引。

那是本露出了半个角的旧杂志。

郝驿宸把它抽出来。用手拍了拍灰尘。

虽然纸质褪色严重。但封面上这个看上去分外眼熟的年轻男人,不正是五年前的他自己吗?

隐忍的执着——专访IT业巨子郝驿宸

郝驿宸盯着杂志封面上的标题,兴味盎然地笑了。不过,他脸上的两个大脚印是怎么回事?被谁故意踩上的吗?

他忍不住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下。

“哎呀!你又捡到什么了?”郝母已经受不了这里阴森森,灰蒙蒙的气氛,急着想出去。

郝驿宸回头扫了眼母亲的脚,漫不经心地问。“你穿多大的鞋?”

“三十八码呀!”郝母不解,“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没什么?”郝驿宸不露声色的把杂志卷了起来。

这上面的脚印分明是个女人的,而且最多三十五码半!

*

当郝驿宸赶到医院时,离他答应程程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分钟。

他拎着自己的外套,急匆匆的直奔病房,却发现床上没人。郝家的保姆也不见踪迹。

他谁也没有问,直奔安若的办公室。

刚刚脱下制服,正准备午休的安若,被他吓了一跳,“你为什么不先敲门!”

“你又不是没穿衣服!”郝驿宸的目光在她领口扫了眼。她今天居然穿了一件高领的蕾丝衫,甭说胸口,就连脖子都被捂得密不透风。

“有事吗?”安若冷着脸问。

“程程呢?”他心急火燎地问。

“问你自己的老婆吧!”安若的脸色更难看。

“雨璇,她来过?”郝驿宸有点惊讶。巨纵双圾。

“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知道。”安若背起包,准备出去吃午饭。

但郝驿宸靠在门边,硬生生的挡住她的去路。他嗅到了屋内残留的花香,也清楚地看到安若戴上了……她的结婚钻戒。

晶莹剔透的钻石像一根银针,刺痛了郝驿宸的眼睛。

“今天谁送你的花?”他开门见山地问。

安若没有回答,因为她也没有答案。

“贺天擎?”郝驿宸挑眉。一屋子的鲜花,就让她心甘情愿的又戴上了钻戒?

安若送她一个无聊的白眼,“对不起,请让一下。”

郝驿宸出乎意外的没有拦着,但他在安若一扭门把,准备出去前,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安医生,你爱他吗?”

“当然。”安若盯着手上的戒指,回答的斩钉截铁。

“呵,”郝驿宸不由自嘲地扯了下嘴角,“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安若僵硬地问。

郝驿宸没有说话。他以为对方也像自己一样,维系着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守护着一段假想的第三种爱情。

两人沉默了片刻,安若最终还是独自走出去。

但郝驿宸马上追了出来,“安医生,一起吃个饭吧!”

“我……”安若回过身,话没出口,又被他打断,“因为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我可以拒绝吗?”安若终于把前一句话说了出来。

“过于刻意的拒绝要么言不由衷,要么就说明你不近人情。”郝驿宸深藏不露地瞅了她一眼。

安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变成哲学家了。

“是你对所有的陌生人都这么冷漠,还是刻意只针对我一个人?”郝驿宸又改了激将法。

陌生人?他们俩能算陌生人吗?

没有哪个陌生人,会在第一天认识时,就抱着对方强行索吻吧!

安若心里抵触的想着,脚下却身不由己的上了他的车。等车子驶离医院,安若被窗外的冷风一吹,才仿佛从催眠的状态里清醒过来。

她懊悔地问,“说吧,你又有什么事?”

郝驿宸把R8驶上一条主干道说,“吃完午饭,我就得赶去公司。而我答应了我女儿,要给她买一个最新款的芭芘,可我在来的路上显然忘了。而且,我也压根不知道,哪一种才是最新款的芭芘。”

“这种事问店员就可以了。”安若生硬地说。

“可店员不可能把我买的礼物,送去医院交给我女儿吧!”郝驿宸拐弯抹角地说。

简而言之,他就是要请安若当一回“搬运工”。

而安若斜乜了他一眼:程程被谢雨璇那个疯女人抱走,下午会不会抱回医院打针,还不知道呢!

*

玩具反斗城。

市中心步行街上最大的玩具店。

正如安若所言,无论需要什么,交给店员就万事大吉。

等郝驿宸提着导购推荐的芭芘屋,看到安若正蹲在一排拼字拼图的货架前,仔细研究。

“你干什么?”郝驿宸问,“想帮你儿子买?”

“对。”安若神情严肃地说,“这种玩具益智又有趣。”

“益智,有趣?”郝驿宸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走到一边的货架上,挑了一把看上最强悍,也最炫酷的机枪,挡在安若的眼前,“男孩子就应该玩这种东西。”

安若推开机枪,顺便厌恶地瞪了他一眼,“我向来最讨厌这种长枪长棒的东西。”

“哎,以你自己的喜好来衡量孩子,你到底是为你自己买玩具,还是为你儿子买玩具?”郝驿宸反驳道。

可安若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倔强的从货架上挑了一套最复杂的拼图,来到收银台前。

“一起。”郝驿宸把枪和芭芘一起丢到收银台上。

“不用。各付各。”安若固执已见。

“我说了一起就一起。”郝驿宸把信用卡先递过去。

“那我也不要这把枪啊。”安若恼火地说。

“我买回家自己玩不行吗?”郝驿宸有钱任性。

安若顿时语塞。

收银员“卟嗤”一声笑了,“你们二位一定生的是龙凤胎吧!所以,买个玩具都会产生这么大的分歧。”

呃?郝驿宸笑得十分尴尬,而安若的笑容,则带着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的凄楚。

等两人一起出了玩具店,走在熙熙攘攘的步行街上。

看着人高马大,西装革履的郝驿宸,一手夹着硕大的机枪,一手提着粉红的芭芘屋,实在滑稽的可笑。安若忍不住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芭芘屋。

“谢谢,我请你吃饭。”郝驿宸诚心诚意地说。

“不用了。我下午还有病人的预约呢?”安若一指不远的麦当劳说,“就在那儿买个汉堡吧!”

“那种垃圾,怎么能吃。”郝驿宸脱口而出。

安若丢给他一个矫情的眼神,“对不起,我就是那种从小以吃垃圾为乐的人。”说罢,她顾自走过去,为自己买了一个巨无霸。

郝驿宸宁可饿着肚子,也不吃“垃圾”,可安若手上牛肉饼的的香味,又让他条件反射似的咽了口唾沫。

“是你自己说不吃的。”安若看得出来他其实也饿了,故意津津有味的瞅了他一眼。

“当然。”郝驿宸傲慢一扭头,正好看到一家挂满打折标致的鞋店。

“怎么了?”安若不明白他怎么突然站了下来。

“那双红色的高跟鞋挺好看的。”郝驿宸指着橱窗里的样品说。

“我向来不喜红色。”安若拒绝的干脆彻底。

“我有说要给你买吗?”郝驿宸嫌她

“那你……”安若含着一大口汉堡,鼓着腮帮子,迷惑不解地看着他。

郝驿宸打了个激灵,理由就出来了,“过几天就是雨璇的生日了,她最喜欢红色,我去帮她看看。”说着,他丢开安若,迳自走进了鞋店。

谢雨璇的生日,不是要到八月份吗?安若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年在谢雨璇生日宴上所受到的羞辱。更何况,这种打折店的货色,又怎么能入谢雨璇那种千金大小姐的法眼呢?

安若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但还是跟了进去。

看着郝驿宸在店里左挑右选,忙得不亦乐,安若咬着汉堡,竟有点食不吃味!

不一会儿,郝驿宸又兴冲冲的转回到她身边,问,“对了,安医生,你一般穿几码的鞋,要不,你帮我替她试试!”

“你自己的老婆穿几码的鞋,你都不知道吗?”安若坐在沙发上,从没像现在这样不想理一个人。

但郝驿宸还是把那只红皮鞋给她递了过来,安若想拒绝,但店员已经殷勤的蹲在她面前。

她骑虎难下,只好褪下自己的鞋子。把脚往红皮鞋里套。

“怎么样?”郝驿宸在她头顶上问。

“稍大了点。”安若实话实说。

“三十六码。你还嫌大?”郝驿宸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雀跃。

“嗯,我三十五码半。”安若抬头睨了他一眼。两个女人的脚不一样大,不知他让自己试这一下,有什么意义?

面对滔滔不绝拼命推销的店员,郝驿宸只用一句“帮我包起来”,便打发掉对方。

然后,他绕到安若身边坐下,一动不动的盯着安若,仿佛试图用锐利的目光来剖析她。

安若被他莫名其妙盯得有点心里发毛,别过头,把手里的最后一口汉堡塞进嘴里,强行咽了下去。

可随后……

她难受得捶了捶胸口。她不该忘记买杯可乐!

“我车上有水。”郝驿宸对着她的后脑勺说。

“嗯。”安若噎得说不出话,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存心故意似的冲着自己舔了舔下唇。

这个动作,通常是女人用来勾引男人的,就好像那天餐桌上的森子。

可现在,他这个大男人做起来,居然也这么勾人摄魄。

安若的心漏了两拍,站起来,朝鞋店一角的饮水机走去。

“那种出水口都已经发黑,沾了不知多少细菌的水,你也敢喝?”郝驿宸充分发挥他毒舌的功力。

安若充耳不闻,她只想解解渴。所以没那么多顾忌。弯腰去柜子里找纸杯。

“那种可能被别人用过,又放回去的东西,你也敢拿起来接着用。”郝驿宸令人恼火的又是一句。

安若被他膈应到了,关上饮水机的柜门,提着玩具,率先走出鞋店。

幸好,这时店员把鞋和信用卡交到郝驿宸手上。

他及时追出来。

安若已经在路边买了瓶矿泉水。一边咕嘟咕嘟的灌,还一边挑衅似的看着他,似乎一旦郝驿宸再有高论,她马上就会用水瓶塞住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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