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投罗网的护士女郎(149)

 
自投罗网的护士女郎(149)
2016-09-26 17:50:52 /故事大全

“爱,还是不爱?”安若好像急需一个答案。

杨婕胡乱地点了点头,表现得活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那么……”安若顿了顿,仿佛又深思熟虑了片刻,才说,“如果有一天,我和天擎离了婚,希望你能尽快融入贺家,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顾他,再为他生个孩子。”

杨婕愣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离婚”这种字眼,会率先从安若的嘴里吐出来。

“你……你在胡说什么。”她嗫嚅,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安若豁然一笑,“我已经给天擎制造了不少的麻烦。在昨天看到报道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我不是贺太太,如果当初,我没有跟着他一起去日本,也许你才是名正言顺的贺太太。他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过得如履薄冰,你也不用像现在这样痛苦煎熬。”

“安若。你……”

安若不等她开口,接着又说,“和郝家、谢家的恩怨,原本是我个人的事。正是我当初的懦弱,把天擎拖进了不属于他的纷争。杨婕,如果你真的爱天擎,就想办法阻止他和谢老虎在一起。我不想看到他和郝驿宸斗得两败俱伤。最后,再让谢家的人,从中谋利!”

“安若,你错了。”杨婕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天擎根本不会答应和你离婚的。”

“他会的。”安若固执地说,“他会理解的。他说过,只要我愿意离开,他就会放手。”

“呵,别傻了。安若,你以为天擎对你只是单纯的爱吗?”杨婕一语惊醒梦中人。

安若也一直怀疑,贺天擎对他的感情,还掺杂着一些别的,更复杂的东西。

“那?”

杨婕悻悻地一笑,痛快淋漓地接着说,“当初,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要不顾一切,不顾世俗的目光娶你时,他曾丢给我一句话。”

“什么?”安若问。

“他说,这一切都是他欠你的。”

他欠自己的?贺天擎会欠自己什么?安若不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杨婕长长的吁了口气,摇了摇头说,“而且,我发现,他对郝先生的痛恨,也绝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关系。”

安若越发迷惑不解。

他厌恶郝驿宸,排斥郝驿宸,甚至对付郝驿宸,都不是因为自己。

那是因为什么?

世仇吗?

安若想着贺天擎上次在车内,娓娓道来的身世,怎么也看不出,他的父母和郝家会有什么联系。更遑论,会有什么瓜葛!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贺天擎在医生护士的簇拥下,被推出来。他紧闭双眼,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犹如一具没有生命体征的木偶。

“天擎。”杨婕捂着嘴巴,俯身下去,又要落泪了。

安若及时拉起她,可心里,也说不出的不安和难过。

医生摘下口罩,用凝重的语气告诫她俩,“只要过了今天晚上,能顺利醒来,就算过了危险期。”

两个女人的心,同时悬了起来。

此时,早已过了午夜。没一会儿的功夫,杨婕已经趴在ICU的房门外,打起了盹。

安若本想劝她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会儿再来,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她回想着,杨婕先前对自己说过的那几句话,为了对抗瞌睡,她揣着手,在医院灯光通明的走廊上,踱来踱去。

这时,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从她眼前一闪而过,迅速消失在走廊另一半的拐角处。

那个人,不是……

安若连忙丢开心事,追了上去。

只见两道走廊的交接处,有个男人正好踏进电梯。

虽然,安若没有看到他的脸,但他那高大挺拔,又略微颀瘦优雅的背影,让安若一眼就认出来,那不是……言先生吗?

他怎么会来这儿?

而且,还是这深更半夜的时候。

安若一头雾水,顺着他刚才出现的走廊,一路慢慢地走过去。

夜阑人静。即便是医院这种公共场合,到了这个时间,也被笼罩在沉睡和静谧中。除了一道道紧闭房门的病室,安若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端倪。

就快走到安全通道,正准备返身回去时,安若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好像是一个女人在凄惨哀怨的抽泣,又似对方在自言自语的低喃。

安若浑身的毛孔,顿时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她警觉的四下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虚掩着两扇门的安全通道,还有……离她最近的一间病房。

VIP病室——墙上的门牌,让安若踟蹰不前。可那古怪的声音,正是从这道房门后传来的。

她捏紧胸口的衣襟,忍不住好奇,把门轻轻的推开了一条缝。

室内的日光灯已经熄灭,但床头上方的两盏壁灯,足以让她看清楚房间里的一切。

女人的哭泣声更大了点。但率先映入安若眼帘的,却是一个健硕魁伟的男人。

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宽厚的背影,冷漠的像一块大青石。

这……

安若的心。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即使对方化成了灰,安若也能一眼就把他认出来。这不是郝驿宸吗?他怎么会在这儿?

安若旋即知道,这室内的女人,这个戚戚艾艾哭泣的女人是谁了。

她的目光从床上的郝驿宸,径直落在缩在床脚,掩面哭泣的谢雨璇身上。

他们俩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谢雨璇会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而郝驿宸为什么会狠心的视如不见呢?

这样的一幅画面,原本应该是大快人心的,原本是安若乐见其成的。她正准备阖上房门,假装什么也没看到,可眼角的余光,正好扫到谢雨璇的屁股下……

有一摊,腥红腥红的……血!

同为女人,安若很快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吸了口冷气。说服自己不要管,说服自己多想想当年谢雨璇盛气凌人,当众羞辱自己的场景。

但她的两条腿,就是不受控制的走了进去。

“谁?”谢雨璇的眼睛看不见,所以听力特别的灵。

安若没有回答,目光先朝床上的郝驿宸扫去。

他真的睡着了吗?真的睡得有这么沉吗?这男人的心,是磐石做的吗?

“你……你是谁?”谢雨璇抱紧自己,畏惧地又问。

安若弯腰扶起她,故意压沉嗓音说,“护工。”

“哦。”谢雨璇稍稍放了点心,又听见是个女人的声音,狼狈地表示,“我……我那个……要换……”

“嗯。”安若不敢多说话,只哼了一声,表示明白。

这时,病房的门,又被人推开了。

一位穿着制服的大婶走进来。她一见病房里的安若,马上乍乍乎乎的叫起来,“哎,你……你是谁呀!”

谢雨璇听出来人是郝家的佣人,她马上条件反射的推开安若。

安若朝后打了个趔趄,看到郝驿宸也在床上翻了个身,好像就要被吵醒的样子,连忙埋着头,走出去。

郝家的佣人埋怨声随着阖起的房门,一起传出来:

“哎呀,这郝先生睡得也太沉了。幸好,刚才谢先生来发现太太你从床上摔下来,及时下楼找到了我……”

“昊亭?”谢雨璇忿忿不平地问,“怎么,他来过吗?既然他看到我摔倒了,为什么不把我扶起来。”

“他说……他不太方便。”佣人大婶盯着地上的血说。

“有什么不方便的。他就是故意想看我笑话吧!”谢雨璇咬牙切齿的骂道。

昊亭?昊亭是谁?安若带着这个疑问,回到了ICU病房前。

郝驿宸翻了个身,醒了。他刚才的确睡着了,睡得还很熟很沉,压根不知道安若还来过病房。

他耳边一直充斥着一个女人嘤嘤的啜泣声。但他以为那是录像里。被谢雨璇欺凌的女人发出来的。

谢雨璇已经在郝家佣人的帮助下,换下带血的裤子和卫生巾,清洗干净,重新回到病床上躺下。

听到郝驿宸发出的动静。她恼怒的咬了咬下唇,“郝驿宸,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什么?”郝驿宸只一个眼色,就遣退了自家的佣人。

“你故意装睡。你故意想吓我。”谢雨璇咬牙切齿的控诉道,“你还故意提起五年前的事情……”

“五年前,五年前的什么事?”郝驿宸嘴角带笑,又开始准备诡她。

“呃……”谢雨璇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即使看见,大概也琢磨不透他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更无法揣度,他昨天晚上的那两个问题。是梦话,还是醒话!

一旦郝驿宸真的想隐藏自己,谁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你忘了我两天两夜没睡觉吗?”郝驿宸说得理直气壮,阖上眼睛,还有再度昏昏欲睡的趋势。

这生硬的态度和语气,让谢雨璇瞬间软化了。“对……对不起。驿宸,是我误会你了。我承认以前有很多事情是我不对。咱们重新开始好吗?”

她挖心掏肺的央求,生怕拿到硬盘下落的郝驿宸,会不履行和她生个孩子的承诺。

郝驿宸没有说话,径直爬起来,走下床。

“驿宸,你要去哪儿。”谢雨璇侧着耳朵聆听,“我不想呆在医院里了。刚才又有一个陌生的女人鬼鬼祟祟的溜进来,她肯定是想来害我的……”

郝驿宸把她的絮絮叨叨关在病房内,然后,朝守在门口的郝家佣人努了努嘴,示意对方进去伺候谢雨璇。

至于他,早就厌烦了谢雨璇的迫害狂想症,两手插袋,慢悠悠朝走廊的另一端走去,只想找个空旷的地方透透气。

谁知……

他却看到了什么?

他居然看到安若。敛声屏息的站在ICU病房前。杨婕就靠在离她不远的座椅上,睡着了。

这深更半夜的,两个女人为什么会在这儿?

而病房里的人又是谁?

贺天擎吗?

郝驿宸的目光,朝紧闭的ICU病房门扫了眼,脸上露出一种久违的野兽发现猎物般的喜悦。

*

安若回到病房前。朝房内瞟了眼,贺天擎当然还没有醒,但生命体征显示一切正常。

杨婕已经一整个倒在椅子上睡熟了。

安若吁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尔后,只着一件短袖打底衫,百般聊赖的在走廊上又踱起步子。只是这一次,她不敢再朝谢雨璇的方向而去。

突然,从安全通道的门缝里,鬼魅般的伸出一只手,一把将她拽进去。

安若吓了一大跳,还没看清楚是谁。对方健硕的身体,已经把她严实活缝的抵在合紧的门后。

然后。两条遒劲有力的胳膊,娴熟的架在她肩头,轻轻松松把她桎/梏在自己制造的囚笼里。

“郝驿宸!”安若恼羞成怒,不用看清楚来人的脸。仅是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味,和张狂的姿态,就足以让安若脱口叫出他的名字。

果然,她一抬头,郝驿宸粗重的喘息,便径直喷到了她脸上。

安全通道昏暗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一大片深不可测的阴影。

“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儿?”郝驿宸一挑眉梢,直来直去地问。

“和你没关……”安若本想火冒三丈的戗他一句,但她旋即想到谢雨璇手上的硬盘,可能还得仰仗他,态度顿时缓和下来,“是天擎,他受伤了。”

“哦,是吗?”郝驿宸轻喏一声,语气里丝毫没有同情的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派人把他打伤了。”

“你……”安若明白。他这是在责怪自己,冤枉了报章上的那篇报道是出自他之手。

“对不起,昨天是我误会你了。”安若忽略他身体上传来的温度,别过头,爽快的说。

她的道歉简洁利落,不像谢雨璇那么拖泥带水,却让郝驿宸心里觉得更受用。

“贺太太,你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好像没什么诚意吧!”郝驿宸察觉到,她把身体尽力朝后挤了挤,似乎想从自己的禁锢下逃走。

他马上又把身体恶劣的贴上去。可他忘了,安若的身后就是金属的安全门,毫无缝隙可退。

她刚才只是正常的深呼吸,想让自己的肚子,远离对方某些热得发烫的部位。所以,郝驿宸的这一下,让安若觉得胸骨都快被他压断了。

“你手上的伤,好点了吗?”郝驿宸朝她包着纱布的小臂瞥了眼。

“没……”安若想破口骂他,又实在憋得透不过气来……

郝驿宸注意到,她目光如水,脸涨得通红,踮起脚尖,身体都快处于悬空。于是,戏谑的一笑,稍稍抽离身体。

一只手沿着她裸露的臂膀肆意摩挲,一边不可一世的接着拷问她,“你的贺先生怎么样,伤得很严重吗,要住ICU?”

“三个小流氓……”安若言简意赅,不明白他每次和自己说话,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令人难堪的姿势。

“英俊救美?”郝驿宸微睐起眼睛,挑衅般的问,“为了你,还是为了我美丽的女下属?”

安若听出他语气里讥讽的味道,没有回答,只用手指问候了他腰部的肌肉。

只可惜,郝驿宸的肌肉太结实,被她拧这一下,不疼不痒,反而酥麻的有阵惬意。

“怎么,二女共侍一夫这种事,贺太太你也愿意吗?”郝驿宸故意粗鄙地说道。

他早看出来,杨婕对贺天擎有份特殊的情谊。

可更让他诧异的是,安若居然还能和杨婕和平共处,犹如闺蜜。

“郝驿宸,你又想让我咬你吗?”安若怒不可遏地骂道。她的目光落在郝驿宸的脖子上,似乎在寻找那天自己留给他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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